丫頭眼晴一亮,深以為然,然後就消滅起了手中的魚。才吃完,就收好東西,正要走,三木就又立馬回坐於那小溪之上。那溪水頓失波濤,居然就此被三木冰封。
三木小聲道:“丫頭,有高人來了,快坐於玄冰之上,切記不可妄動。”
丫頭才坐好,有人就己在百米之外。三木有天眼,早將一切觀自於心,知道逃不掉。於是,靜下心來,以靜製動。
三木後悔不己,剛才他才想明白:眾多江湖人得到了絕代青絲的消息,淩天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偏偏沒有來找自己與丫頭。為什麼呢?
事情反常即有妖,他一定是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所以才會如此。於是就決定外出中原避一避風頭,再圖後計。那知道形藏就被人發現,找上門來,避無可避,隻能應對。
三木眼前春花似火,草綠樹蔭,可以入畫。但是此時,卻自畫中走出二個人來,那二人氣勢若有若無,穩形如山。
三木慧眼獨具,一眼可知二人生死玄關己破,任督二脈己通。得到三木進前,似乎於自然融為一體。來者自然就是‘天殘地缺’,英雄堂舒天傑手中的殺手鐧,也是舒天傑一力以抗離火宮與萬象門的本錢。
‘天殘地缺’才一看見三木,就知道那一定就是舒天傑口中的那個林三木,更不要說他身邊還有一個披著熊皮的‘絕代青絲’!
本來一男一女的組合在世上自然是多不勝數,但是能男的以手掌刀,氣息若有似無;女的風華絕代,清修悠遠如仙的,怕還真是不多。不對,應該是絕無僅有。
三木的氣息,可以自然隱藏,但是他早就下決心不會隱藏,如今他帶著丫頭,有誰不知道他就是林三木。還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不露一點怯,反而能讓別人忌憚。於是他就出手己控玄冰之法,將小溪化為冰麵,震攝來人,於是他達到了。
‘天殘地缺’一見那流動著的小溪頓時如鏡冰麵,心中大震。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是永恒的真理。他們本來還不相信舒天傑的話,認為他言過其實。因為哪有人十五六歲年紀,就可以打通生死玄關的,但是現在他們不得不信。
看著自然而然就冰而坐的三木,他們迷起了雙眼,知道人生中的一次考驗來了。人生中有很多次考驗,但是有時候輸了,那就是輸了全部,包括自己的命。
他們就叫天殘地缺,他們兩兄弟自從出生之時起就是殘疾,也被父母遺棄。他們二人就隻有二條腿,於是他們每人就自然多了一根拐杖,以做平衡,才好獨立行走。
那一根拐杖也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們的武器。人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長大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師從何人,他們仿佛是天地生就的,所以就叫天殘地缺。
他們的天地道果,自然也叫天殘地缺,一經用出,他們二人天地生就的殘疾,就會以道果補之。天衣無縫,神通不凡,這豈非是天意?所以他們沒有名字,沒有稱謂,就叫天殘地缺,順理成章。
在小溪麵前,二兄弟相扶相依,也不動手,隻是看著三木坐下溪水而化的玄冰,淵停嶽峙。雙方相對,一上來比拚的不是手段,而是境界。於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對上這樣的人物,那絕無僥幸的。麵對之間成了禁地,無論蟲蛭,螻蟻無不紛紛揚揚,另改別路。它們的直覺與生俱來,否則早就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此自然之理,天道之意,就像是場中的對峙一般。
三木神韻自與天地相接,壁立千仞,神境通逆天之功;天殘地缺氣勢渾然一體,圓通如意,天地道果世間少有。於是三木以一敵二,境界自然五五之數,這可不能一加一就大於一。
兄弟兩人心神一動,憤怒異常,自成先天以來,何以如此一敗。他們以二敵一,平分秋色,再他們看來那就是敗。正要撕破臉皮上前動手,三木早就以手按刀,天地間隻餘一點寒芒……
一種心悸的感覺由然而生,天殘地缺二兄弟心下一緊,進不得進,退不得退。良久,地缺按捺不住就要動手,三木眉頭一皺之間,天殘己一把將他拉了回去。
退後一步,天殘就向三木拱手道:“天殘地缺,這廂有禮!還未請教閣下大名!”三木的名字雖然他們己從別人那裏知道,但此時一問居然沒有一絲尷尬之處,更顯出一種出自於內心的尊重。
三木也拱手作禮道:“在下姓林,名三木!”天殘讚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今日我們贏不了你,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三木也自還禮,點頭示意道:“如若得此,二位今日之恩,三木若是不死,必圖後報!”於是天殘地缺,自畫中來,也自畫中而去,消失於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