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一頓,再也無力支撐身體,撐著木刀傾坐於地上,自顧自的療傷,將場中眾人視於無物。
想著身上的傷,三木黯然無語,差不多要一天一夜了,他沒有休息,沒有進食,舊傷沒好,又添新傷。受此重傷,真氣無幾,心力交碎,他真的己經無力再戰,也第一次感到了絕望,這種感覺就算是在麵對‘巫領之魂’時,他也沒有過。
看著周圍的人,那一個不是江湖成名以久的人物,那一個不是人中精英,一時俊傑,於是他感到絕望。但是,三木不是一個自我放棄的人,就算他死,他也要在死之前掙紮一翻,他要讓想要他死的人付出代價,他要讓他們知道他三木不是好惹的。
三木向前又找到了一個大青石,自發的坐了下來,就像是沒有看到那些,即不離開也不動手的人。
良久如此,他們都知道夜長會夢多,但都不敢動手;三木也知道會夜長夢多,但是也不敢動手,他打從心裏麵還有著僥幸心理,所以他雖然著急,也不動手,於是……唯有等待。
於是變數出現了,而且還是三木的老熟人。看見他們,三木麵色大變,江湖眾人也麵色大變。
鄭慶與巴布坦終於趕到,當然同時趕到的還有離宮四火與玄狼三衛,更離不了三木‘罪認’的見證人‘楚天成’。
眾江湖人不知道,他們是正好剛到呢?還是正好在這時趕到?漁人之利,這是任何人都想的。
盡管遠古七門強大無比,但是如果他們的二位少主人,不廢吹灰之力,就從眾多武林高手中得到了‘絕代青絲’,坐享漁人之利,那麼他們會更高興。
高興少主人有勇有謀,遠古七門後繼有人,更不說還為武林新添一段佳話,廣為傳頌。至於其他人,他們沒有去考慮,也不會考慮。
楚天成用一種噬血的眼神看著三木,恨不得將他吃下肚子。
鄭慶上前一步道:“楚兄弟,還請你稍安勿躁。今日我就就讓他身敗名裂,喪生於此,像他這種禽獸怎佩與吾等共立於天地之間。你還是先將林三木的所作所為先道出來吧,不能讓別人說我們欲加之罪,我們要讓他死得名正言順。方正我們遠古七門之正氣,行俠仗義美德!”
三木沒空理他們,他知道他們將要說什麼:無非就是自己如何無恥,如何禽獸,如何作出了天地不容的事實,好讓他們今日可以替天行道,自己死有餘辜……
他需要時間療傷,‘禍之福所依也’,今天的事要是處理得妙,不見得就過不了關,脫不了命。果然不出三木所料,楚天成說的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幾乎連他自己差點都相信了,還況別人乎?
三木看著楚天成那唾沫橫飛的臉,他對著天發誓。如果以後要是有機會,他一定會留著他的命,將他娘和妹子,或者他們家的女人好好的幹一次,方解自己心頭之恨。
但是發誓之後,就後悔了,楚天成家的女人不就是楚天香和丫頭嗎?楚天香是不可能的,俗話說:“朋友妻,不客氣!呃……不是,是不可欺!”那可是淩天笑曾經的女人,還是丫頭的母親,肯定不行;丫頭就更不行了,不要說是她是三木的侄女一輩,更重要的是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想著自己的發的誓,三木有些無所適從。不一會他就決定了,去找找楚天成家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女性親人,以完今日之誓。
楚天成說完了話,引起了些許群情激奮,大家早就知道了,那需要他來多說什麼。這個世界上壞人多的是,要不是為了‘絕代青絲’,傻子才會在這裏和先天高手拚命,去維護什麼狗屁正義。
楚天成好像也知道,於是就後退了幾步讓鄭慶和巴布坦走了上來。
他們昂著頭,挺著胸,斜刺裏看著三木道:“事到如今,林三木你沒有話說了吧!恕我直言,我勸你還是認清行勢,將‘絕代青絲’交出來吧?
今日眾多英雄再此,你還己為你可以像上一次一般從我眼前逃走嗎?痛快點,我就留你一個全屍。如若不然,勞煩我們動手之時,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三木要給自己爭取時間,那會放過可以話多的機會,於是挑拔道:“原來是離火宮的巴布坦少爺和萬象門的鄭慶少爺!好大的派頭啊!居然將我們江湖上的人當作傻蛋白癡。隻是不知道你是要我將‘絕代青絲’交給眾位英雄呢,還是你們離火宮,抑或是萬象門?”
聽得三木說‘將江湖人當作傻蛋白癡’時,眾江湖人臉紅不己。他們的確是怕遠古七門,那真不是一個擋次上的,他們有害怕的理由,所以他們隻有臉紅。
但是又當聽到三木說是將‘絕代青絲’交給誰時,他們的神情就緊張了,關乎切身利益,那可不是臉紅就能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