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也剛好進來聽到了這話。就二三步走到三木麵前道:“師父,我當時並不是要刻意對您隱瞞,請師父……”三木打斷了他的話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們也應當有保存自己秘密的權利。
所以你不必對我說,你明白嗎?明天之後,你們想回家你就回去吧!隻是一定要保重,讓我們能有重逢的那一天。”
張氏兄妹大哭嗑頭道:“師父收容授藝之恩,弟子沒齒難報。自當遵從師父教誨,日不敢忘。”
三木任他們嗑了幾個頭,也不阻攔。隻等眾人到齊之後,就對眾弟子說:“我為你們做這頓飯,一是為你們送行,以後大家能難再聚;二是要讓你們知道,功夫不負有心人。是處處可練,時時可練的,希望你們以後不要荒廢了它;三是要讓你們知道做人不能隻為自己,要明白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道理。從而不至於以後走上不歸之路。
眾多我能傳受於你們的,我都盡力了,你們走吧!我明天不會在來送你們,隻是你們以後要記住。不論你身居何業,所為何事,最重要的是做一個對得起自己的人。”
三木背過手轉身就走,再也不多看一眼。他怕一見眾多弟子叩首哭泣,自己的心也會軟下來。“看來,無論我的心境在高,逢著真感情還要忍不住內心顫動。唉!看來我一生,隻怕是達不到道法自然的最高境界了!”
第二天,送別後的眾弟子都分散著走了。各自拿著三木給準備的包裹,投向了未知的前程。林家一下子空了不少,讓林家眾人都不由一時間有些惘然。
三木也是如此。孟小冬也為他準備好了行禮:一盒精致的香煙,一把木刀,一杆二胡,幾件月白的道袍,還有一些金幣,和一些日常要用的物品。結果一個包裹不夠,到最後多出了三個。
三木見此有些哭笑不得,又不好多說什麼。這顯然也是小寡婦的一片心意。三木更知道,在這件事上,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多說。
最後三木,找來了家裏麵最壯的那頭牛,將所有的東西都放置妥。而且他也覺得,騎牛說不定比騎馬還要好的多。
幾天之後,三木就上了牛背,往村外走去。孟小冬,林氏和林家人都來送別。三木回眸一笑道:“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就在此分手吧!孟家娘子,一定要練習我教你的東西哦,強身建體,不在話下。母親,爺爺,你們在家一定要好好對孟家娘子。她可是你們的媳婦。”
林氏和林家人都道:“我們都省得。”三木點頭定神,放下了心,又看了一眼孟小冬,頭也不回,催牛而去。
不一會兒,山口外就想起了一陣陣的二胡聲。那聲音時而輕快明亮,時而低沉壓抑。隻有孟小冬聽得最為真切,卻是那首《寧月》:“一彈流水一彈月,半入江風半入雲。”
記得那是西木以前,在自己心情不好時,晎自己開心而彈的。卻不知下一次傷心難過,誰人又彈與我聽呢?
想著想著,忍不了心情激蕩,淚流滿麵。而那隻天蠶寶寶,也好想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看遠行的三木一眼,眼裏沒有了往日的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