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現在(1 / 2)

糸教授回到實驗室。她正在抱著格束笑,她不知道格束是不是知道了這一切,不知道格束是不是願意,把心髒給她。這一次,是給她,不是糸離。是她,是夕月露。

“他知道你把他帶回這裏嗎?”她看見糸教授回來,站起來問。

糸教授冷笑一下,“你覺得呢?”,說完,糸教授從一個試驗台下麵取出來一個罐子,裏麵是紅色的液體,是血。“我當然是在他的心髒還會跳動的時候來出來,不然,還有什麼意義嗎?”,糸教授說著,把罐子輕輕的放在實驗台上。她這才看清楚,那罐子裏麵的最為紅色的角落,居然在有頻率的跳動。

砰……砰……砰……

一直在為她身體裏的那顆心髒跳動。

她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她叫了這個男人整整三年的“爸爸”,一點沒有感覺到他的恐怖。而這樣的恐怖,是她,是夕月露當時以死相逼,才促成的。現在糸教授是不比當年的糸教授了,當年的糸教授,是那麼害怕的,同意給她一個新生的機會,現在卻成了糸教授要挾著接受第二次新生了。

隻是他已經不在,她不想再要那樣的新生。

她也算是體驗到了愛,母愛,父愛,情愛……隻是她回想起來,那些愛於她完全無關,隻是因為糸離,隻是因為糸離的那顆心髒和那張臉。在那張臉下麵的夕月露,隻是不見光的,隻是那個和他爭吵的對象而已。

她……不想再要了。

她看著糸教授,冷笑著說,“糸教授不用再為我廢心思了!我既然已經這樣。你也知道我的身體已經駕馭不了糸離的心髒,那我也就不用再移植格束的心髒了。格束不在了。我還活著做什麼?”說完她走向實驗室的角落,蹲起來。

“什麼?”糸教授有一點意外。當初是她以死相逼,要變成糸離重新生活。現在倒是說停就停。“你以為你是在說什麼?你見過戰場上的士兵打著打著給對手說,我們暫停一下的嗎?夕月露,你記住!你是糸離!從你是糸離開始,你就永遠都是了!你沒得選!”糸教授說,表情很是激動。

糸教授是沒有想過,夕月露居然在想起來之後,會選擇和當初完全不一樣的結果。而這個結果,嚴重的影響了糸教授的打算。

糸教授已經去提醒了所有看到的人,不要再在糸離麵前提及那晚,那個充滿硫酸味的夜晚。糸教授說,糸離已經精神崩潰,需要好好醫治,不能提起再來刺激她。

這樣的謊言存在,是因為糸教授已經做好了要讓她忘記格束已經死,完全的忘記格束這個人。但是她這樣的回答,是糸教授不能接受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回答是家裏那個神經兮兮的在給糸離織毛衣的婦女不能接受的。

糸教授去通知了那天看到的同學之後,回了家一趟。走之前,婦女眼淚巴巴的看著糸教授,問糸離是不是又不回家吃飯。糸教授說,“糸離剛剛給我打電話了,說是七天之後就回來。”

糸教授看著這個想要他對婦女失言的……人。顫抖著問,“你覺得,你有得選嗎?”

她抬起頭,麵無表情的問,“那你說我,為什麼而活?”

糸教授眼睛布滿血絲的看著她,咆哮著,“為家裏那個已經為了你發瘋的母親而活!她因為你現在不愛說話,個性內向,更加的心疼你!那些疼愛是糸離沒有的!迷離哦不需要她那麼擔心!那些擔心全部是給你的!你要她為了你的離開去死嗎?你不知道你活著給她生活的大的期望嗎!你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她對你的愛!”

那個溫婉的女人,個子不高,說話慢吞吞的,像極了大家閨秀。不塗大紅色的口紅,穿得很溫暖,不會罵她雜種,不會給她生活費,圍著她轉,給她做所有喜歡吃的東西。給她生日禮物,對她說“媽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