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已經欠了很多了
“要是付氏沒有了，你讓我怎麼樣去麵對付家的列祖列宗……”
“我……”
莫瀾覺得好像有一團很大很大的烏雲，籠罩在她頭頂上，隔絕了空氣和陽光，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垂頭默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抬頭，先是對著付老爺子鞠了一躬，道歉：“付爺爺，之前的事，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付氏，您放心，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付星宇著急道：“瀾瀾，你別……”
“星宇哥，你別說了。”莫瀾回頭看他，見他兩隻手仍然被行崇寧的人抓著，動彈不得。
“我已經欠你很多了，我不能再拿付氏開玩笑，之前的一切，謝謝你。”
“瀾瀾！”
“行了。”莫瀾冷聲道：“如你所願，我跟你走，請你高抬貴手，放過付氏，放過星宇哥。”
說完，她率先往外走，任憑付星宇在後麵怎麼叫她不要上當，不要去，她都沉默著沒有回頭。
“好。”行崇寧淡淡地說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莫瀾聽的，隨後抬腳，跟上去。
付星宇本想要追上去，被付老爺子攔下來。
“混賬，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命很長，還沒有被你氣死？”
付星宇恍然頓在原地，過了一會兒，雙手覆上腦袋，仿佛什麼東西硬生生從自己的身體裏麵被抽離，很痛苦的樣子。
付老爺子本來還想打擊他，但是看到這樣的情況，到底還是心疼自己這唯一的孫子，靜了靜，出聲道：“孩子，有些人，注定是不能觸及的。”
兩人雖然鬧得激烈，可眼裏那一種強烈而炙熱的光，是騙不了人的。
有些東西，越早抽離，越好。
……
車上，莫瀾始終保持著沉默，而行崇寧，心裏被失而複得的情緒填滿，也靜靜地盯著莫瀾看，不語。
車子緩緩開進行家別墅。
看著道路兩旁熟悉的植被和建築的時候，莫瀾不覺想到了之前在地下室的場麵，心裏忽然一緊，雙手緊緊環在一起。
行崇寧自然看出了她的變化，下意識覆手上去。
還來不及說話，她已經掙開了。
行崇寧的手僵在她大腿之上，靜了一會兒，尷尬地縮回去。
“別怕，我在。”
很輕很淡地一聲，莫瀾聽得心裏動了一下，但還是裝得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沉默地望著窗外。
剛挺好好車，就見人影跑了上來。
咚咚。
莫軍站在車外，使勁敲著車窗。
從昨晚上知道莫珊兩母女被送進警局之後，她就一直守在這裏，等著行崇寧回來。
明明今天兩個人就要結婚了，怎麼這麼突然就進去了，這太突然了，可是行崇寧根本不接他的電話，他的人也半點風聲不露。
“崇寧，崇寧，開門，我有事要問你。”他一邊敲著，一邊急切地說，臉上布滿了疲憊和焦急。
莫瀾眸色更加暗淡。
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莫軍，對自己這樣在乎過。
“掉頭，去市區的公寓。”行崇寧說。
莫瀾心裏一愣，這都還沒有下車，怎麼就要走了？
車子已經慢慢啟動，她看見外麵的莫軍一直緊緊抓著車門，被甩了一個踉蹌，卻還是在追車。
“停車！”
莫瀾下意識叫了一聲。
車子穩穩的停下，但還是太過突然，莫瀾的身子下意識往前傾，行崇寧慌忙伸手攔住她，不讓她撞到前麵的座位上，手卻正好觸及到她的胸口。
莫瀾猛地伸手推開他的手，尷尬在原地。
莫軍追了上來，叫開門。
莫瀾伸手打開車門。
莫軍正要敲車窗的手猛然僵硬在半空中，雙眼睜得大大的。
“瀾……瀾瀾？”
這一聲叫了，他忽然往後倒退了兩步，像是看到鬼魂一般，忽地坐在身後的花池裏，抬頭望望天上和四周。
“你……你到底是誰？究竟是人是鬼？”
他竟然問她是人還是鬼？
莫瀾覺得心裏一涼，緩緩開口：“是我，莫瀾，我沒有死。”
莫軍眼裏狠狠一驚。
“那……那之前？”
“那個人不是我。”莫瀾簡潔地說。
“你到這裏來做什麼？”行崇寧這時候已經下了車，莫瀾見他的聲音飄遠，也跟著下了車。
聽到行崇寧的聲音，莫軍才恍然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猛地撐著地起來，到行崇寧身邊去，問道：“崇寧，你為什麼要把莫珊她們送到警局裏麵去？”
莫瀾聽得一驚。
莫珊她們，警局？
這怎對得上號。
行崇寧的聲音卻淡淡地飄過來。
“我做的事情自然都是有理由的，你要是不想也惹禍上身，該回哪裏回哪裏去。”
“什麼理由能讓她們進去？崇寧，今天可是你們結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