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七月流火,盛夏的熱漸漸退去,在山林裏更是涼爽一場,讓人覺得甚是愜意。
“顯成,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一個七旬老者坐在一把很老很老的椅子上,微微眯著眼睛問道,“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一行的危險。那殺你父母的邪雲的功力至少也是在先天大成,更有可能到了先天的第四級——宇級!”
老者身前站著一個二十餘歲的男子,長得還算是俊秀,就是整個人顯得陰鬱,讓人看見便是不想上前搭訕說話。這男子聽到老者的話後,麵色仍是絲毫不變,他慢慢地開口說道:“師父,這五年來,為了替我父母報仇,我已是將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到了修習浩然真氣之中,現在後悔已是無用。”
老者聽到男子的話,最後不知道怎麼說,沉吟片刻說道:“顯成,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再勸你了。男子為父母雪恨這也是為人子應該的,隻是你功力尚淺,隻是勉強達到先天初級。雖然比起同齡之人來說是極為難得,天賦也是百年難得一出的。可比起那邪雲來,卻是差上幾分,這點我很是擔心啊!”老者站起身來,踱步到這喚作顯成的男子身前,拍了拍顯成的肩膀,“我這五年來是看著你一點點長大的,哎,你也算是我唯一的後人了。”
顯成沉重的嗯了一聲說道:“師傅你不必擔心我,那邪雲魔頭雖然很厲害,我意思不是他的對手,但終究有一天,我會將他殺死,為我慘死的父母報仇的!”說著,顯成狠狠地捏緊雙拳,眼睛也是鼓脹起來。
五年前,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母被一群不期而至的惡人殘殺而死,自己最後被趕來的師父所救。那之後,他就一直去勤習武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為父母報仇。現在終於到了這一時刻,他自然是不會臨陣脫逃,為了小命放棄這難以泯滅的仇恨。
老者看到顯成的樣子,心頭低聲歎了一口氣。這孩子他是看著他五年來每日天還未明就起床修習,每天都是這般堅持了五年之久連自己也是為他的毅力震驚。而且他更是天賦異秉,常人需要幾長時間才能領悟的門道,他卻能夠短時間摸索出個脈絡來。不到二十歲就已是到了常人一輩子也難以到達的先天境界。到了這一個境界,就已是超越了常人的存在,隻要有那雄心壯誌必定能在這大千世界中有一番不朽的作為。而且以他的天賦,再修行個十幾年想必是能到達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高度。
現在出山去複仇,前途凶險啊!
老者又拍了拍顯成的肩膀說道:“我年歲已老,出山也是無用,到時給你添累贅。這一點我也是有心無力啊,要是我再年輕個十歲,也是能和你一起出山尋那邪雲的,隻是……”他現在心裏真的很是無力,自己年紀已是七十餘歲根本不能再談打打殺殺了,年輕時受的傷不少,重傷更是很多。現在老了,身體不行了,那時留下的傷口也開始有了後遺症。一到陰雨天,全身上下的骨頭就是隱隱作痛。雖然自己極是心疼這孩子,但終究是有心無力。
顯成聽到自己的師傅這樣說,兩忙說道:“師父,你教授我浩然真氣已是天大的恩德,我怎敢在勞煩你動身?”顯成聽到師父的話,心中一緊。自己這五年來全是師父在教授自己浩然真氣,要是沒有師父,想必自己現在也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哪敢想報仇的事?
老者擺了擺手說道:“哎,萬事小心,去吧,我在這等著你回來!”
顯成聽到,回到:“嗯!”便提起腳邊的包裹走出門去,向山外行去,至始至終也沒有回頭。
“情愛的旅客們,馬上我們就要到柳中市了,請要下車的乘客準備好行禮……”列車播報員甜美的聲音響起,將趙顯成從沉思中驚醒。他有些茫然了的抬起頭來看向四周——這是五年以來他第一次出山,隻是對一切都感到十分的陌生,甚至有些恍然。畢竟是五年,這五年中趙顯成一心想為父母報仇雪恨,全身心都投入到習武之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是隔絕了。現在自然是很難快速的融入進去。
趙顯成的對麵是一個同他年紀般大小的女孩,這女孩長得很是好看,就連趙夢然這個常年在山中修行的家夥也是不由蕩起漣漪。太過美貌的女孩隻是會招來無端的麻煩,這一點中國幾千年來的曆史已是早已說明,否則那紅顏禍水又是怎麼來的呢?正在趙顯成抬起頭來得時候,在他上鋪的一個男子瞬間跳了下來,露出一個自以為是的笑容對那女孩說道:“美女,我看你沒準備下車,難道也是到南星市去的嗎?”
那女子聽到這男子的話,眉頭倏地皺了起來。她生得十分美麗,平時在學校沒少受到這種男生騷擾。但是像今天這個男人這樣直白的搭訕的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心頭惡感頓時升起。女子抬起頭來看了看這說話的男子,有低下頭去,並不回話。現在這個車廂裏沒幾個人,出來麵前的這個男人,還有對麵的趙顯成和自己上鋪的一個男子,整個車廂除了自己都是男人,自己自然能要低調一點,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自己現在不和這人說話,想必這人自覺無趣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