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家中,張銘雅一聲不響地就躲到了房間裏。她的雙眼一直都未去看四周一下。她害怕僅僅是一下,她就會難以抑製地委屈地哭起來。何況她最討厭這樣弱小的自身。
等張銘雅沐浴過後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的那會兒,汪興南不知道於何時早已安靜地半躺在了床中,兩腿隨意地自然搭在一起。眼中帶著觀察的神情注視著身穿睡袍的張銘雅。
他笑著直起身子,緩緩地自她的背後輕輕地環上她的腰肢,想不到都已經有孩子的人兒了,張銘雅的腰依然如此纖細。
他灼熱而熟識的呼吸在她的脖頸處散出氣息,酥酥麻麻的。張銘雅掙紮著想擺脫離他的桎梏,卻聽到他的嗓音溫柔地響起來,“莫非,你仍在為剛才的事而生我氣?”
銘雅在他懷中微微怔住,剛才的事情嗎?剛才有什麼事發生麼?是要怨他不應把其他的女子帶回來?又或是要怨他對自己在酒吧內遇到的那個男子的殘忍折磨?
她張銘雅又何來資格膽敢去生他汪大總裁的氣啊?
他溫柔地扳過她消瘦的身體,強迫她麵對他。因為剛洗過澡,她微濕的發梢還留著一絲令人爽朗的香氣,就如她身上也總是含著一絲淡淡讓人清新的芬芳一樣。
他低下頭身想要去吻她,發覺到他的企圖。銘雅猛然地撇過臉,朱唇不易察覺地和他的麵頰稍稍擦碰而過。
“你不聽話?”他的麵色漸漸地陰沉下去。他容忍不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拒絕、更加無法容忍她對自己的無視。
她沒說話,僅是推開了抱著她的大手,不願再去麵對這個男人。
如熾的雙眸夾雜著隱隱的慍怒,於她沒出幾步那一瞬,就一下狠狠地用力把她按在床中。他寬大的手掌憑空一把抓住她抗拒他的小手,死死地固定到她的頭腦袋兩邊。
驚恐的眼光自她的雙眸裏一閃而過,“快放手!”她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迫切地想要掙脫他的桎梏,“你這樣會傷害到孩子的。”
垂眼看著身下的佳麗,一絲譏誚嘲似是夾著諷刺似的淡淡說道,“親愛的,那麼你就跟我說你到底在為什麼賭氣?你又為什麼要抗拒呢?”
他的唇角勾起難以言喻的笑意,“不然,莫非是先前看見我和別的女子上床了,就感到我把你冷落了麼?於是就跑出去喝酒並且還碰見那個該死的混賬?”
銘雅的心猛地緊縮起來,可能是因為被他精準無誤地說中了內心的真實想法。她忽然感到自己卑賤到無謂的境地。她費盡心機要隱匿的心事居然就這麼被這個男人輕易地說了出來。
要是她現在承認了他說的這些,那是否就是說她從此以後就唯有任意地讓這個男人輕易地踐踏自己的心了呢?
不可以,她不論如何都不要把心交到汪興南的手中!最起碼她驕傲的自尊會頭一個不答應!
於是她的唇角展現出譏嘲的笑容,注視著他明亮的雙眼,擲地有聲地開口,“我惱怒,我掙紮,是因為憑你根本就不值得!”
他猖狂放肆地大笑起來,“我配不上是嗎?”他的眼中有兩股烈火在熊熊燃燒著,她明白自己確實惹火了他。“我現在倒要瞧瞧除了我,又還有哪個配得起!”
汪興南發狂一般狠狠地吻著她,被啃咬的唇間漸漸地傳來了甜膩的血腥味道,混合著鹹膩的淚水一時間令人頓生憐惜。
張銘雅用力地捶打著壓在身上的他,一直到自己的手腳慢慢冰冷下去。她好似失掉了感覺一般,空空地流著淚水。滾燙的淚水漸漸地澆滅低矮他的滿腔的火焰,他突然張開雙眼,才發覺自己又一次地因她小小的一句埋怨而抓狂。
他放開她的身子,安靜地平躺到她的身邊,隨即小心翼翼地輕輕把她擁進懷裏。
銘雅的淚水無聲地蜿蜒著滑落到他的胳臂上麵,他的身子微微一愣。頭一回才發覺原來銘雅的眼淚打到他的身上是如此的難以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