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強硬地鎖在汪興南寬大地懷中,她甚至就要難以呼吸。僅感到身體被一絲淡淡地煙草味裹著。
片刻後,他瞟了一眼壁上的時鍾,已經是轉鍾。他突然鬆開懷裏的可人兒,“快睡吧,別等我我還有事。”
看她頷首,他折身走出臥房,一道關門的聲音兀自傳來。
隔壁書房裏還亮著光。汪興南坐於桌子前,盯著台案上麵的座機。
叮 ̄ ̄叮 ̄ ̄叮 ̄ ̄
他看了一下表,唇角冷冽地向上勾起,看來對方還蠻守時。
“你好,”
“汪總,元相要的貨,我早已叫人帶來這邊。近日天氣不大好,吹著東風,您要小心身體哦。”電話的另一邊傳來隱約有點沙啞的嗓音。
桌子下邊徑自亮著一道嫩綠色的星點在不斷地明滅、閃動著。光亮源頭的方位就於座機專線的插入端口附近。
張銘雅右手認真地按著耳邊的藍牙耳機,一些茲茲的電阻聲之後,便聽到汪興南的嗓音傳出。
僅僅聽到他道,“多謝您的提醒,我會保重自己的。”
說完,便收了線。
張銘雅摘掉藍牙耳機,怎麼又說起東風呢?東風莫非有一些特別的意思?難道是自己之前估計錯誤,事實上這並非什麼單純的問候用語麼。
另外剛剛在點話中分明就還提到“元相”這兩個字。那這個元相又是何人?
這人與汪興南又有何幹係?一下子她就感覺摸不著頭緒。
旋即,取出微型電腦,迅速地敲打著觸屏:6月27日,東風初現,元相現身!
接著,她連忙點擊將郵件發出。然後,電腦就顯示,郵件已發送出去!
冰寒的眸光,隨意地抬眼瞟了一下屏幕中的訊息,汪興南深深地把後背倚向座椅裏。
接著他的唇角陰鷙地勾起,饒有興味地把玩著手中厚厚地一壘相片。
忽然,他一下子站起身子,猛地把手裏堆積的相片狠狠地扔到空中。麵頰剛剛的玩味瞬間消失不見,代替的是滿臉冷酷到能夠凝結成霜的嚴寒。
相片飄飄蕩蕩地撒落了滿地,其中每一張相片上,一直都是張銘雅和連孜霄的身影。可是所有的照片上,她都是笑著的,即便很淺,可是卻都那麼的純情明媚。那些笑靨純淨得沒有一絲做作。
恰似適才一般,他才洗完身子,很遠地便看到她在跟誰通電話。即便隔著很遠的距離,她說話靜如蚊蠅,然而他仍然發現她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靨。
末了,他居然看見她帶著淚水卻仍然抿嘴淺笑。如此的微笑令他有點觸動。清亮的淚珠就這麼自她的唇邊滑落,然而她卻依然笑著。
可是,每當她麵向他的那刻,這個女人又一直那麼裝,虛情假意地笑,虛情假意地迎和,虛情假意地聽話。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使她能夠展現出這麼讓人心疼的表情來。他僅僅是恨,痛恨她竟然敢這麼大膽地把他擺布於手中。
他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務必要為自己的背叛而付出加倍的代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