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雅兩手癱軟地支在鏡台前,緩緩站直了身子。雙眼忽然意外瞟了一下全身鏡中的人兒。美麗的雙眸瞬間睜得圓圓的,錯愕的神態下,朱唇稍稍張開。唯見她嫩白細滑的皮膚上印滿了大小不一令人吃驚的親吻痕跡。
變態!他肯定是有意令她尷尬。此刻叫她如何出門!她低頭看著肩膀上的吻痕心中暗自思考著。
長吐一口芬芳,沮喪地歎了一聲之後,慌忙裏她隨便抓出衣櫥內那滿滿的還未剪掉吊牌但肯定昂貴的衣服。任意找了一件淡雅的棉質披肩外套,將肩膀緊緊裹住。
方才的放心地朝著鏡麵笑笑,這樣就好了。突然記起自己還未補妝,急忙又拿起台麵的彩妝盒塗鴉一般就朝臉上塗。看看鏡子感覺也可以見人了,方折身急忙下去。
惡魔的要求她是死都不敢違抗的。
待到張銘雅踩著水晶單鞋自二樓走下來的那刻,汪興南正隨意地倚在沙發中悠然自得地抽著煙。偶爾還把玩一下手裏的煙蒂。好像在認真思考著事情。
看她身上意料中地多了一件衣料搭配,深邃的雙眸興致盎然地瞟了她一下,一抹驚豔不經意間自他眼底閃過。他低下頭,收起唇邊的欣賞笑容。好像不想讓別人發現一樣,隨即消失地無影無蹤。
他兀自弓著身子熄滅了手裏的煙蒂。順手一下挽起她纖細的腰肢,就向門外邁步。
而在那一瞬間,迷茫中,張銘雅似乎看到他笑了。就覺得氛圍特別詭異。
“你,剛剛笑了?”她滿臉猜疑地質問他。
汪興南一下收緊了自己握在她腰間的手,低頭在她耳邊親昵地說:“親愛的,你想多了吧。”
說罷安慰一般挽著她坐進車裏。小車飛奔向了立交。
張銘雅坐在汪興南的身旁,不安地拉了拉快要滑落肩膀的罩衫。她才不要被人瞧見她身上那一朵朵被惡魔強行種上的花兒。
倏地,手裏的舉動停了下來。透過餘光,她又一次發現了汪興南微翹的嘴巴。他確實在笑麼?居然,還不肯承認?
下一刻,她好像想通了什麼一樣,恍然大悟。可惡,他成心的。他絕對是成心的!恨恨地睨了他一下,扭頭望向車窗外麵。
怡人心神的樂曲在空中回蕩,奢華的琉璃巨型吊燈倒吊在宴賓廳的中央。張銘雅小心翼翼地跟在汪興南身旁。
才經旋轉但門進到大廳裏,就見穿著正式的連孜恒半扶著一個大概七十歲的老人正滿麵笑容朝他們過來。
“汪總,非常榮幸能請到您為我爺爺祝壽。”連孜恒走近二人,話語間流露出嘲諷的味道。旋即,雙眼不自覺地落到旁邊張銘雅的周圍。此女子還真是叫他太印象深刻了。
“見笑,見笑,能來給連老爺子祝壽是我的福氣。”說罷轉臉望向連開唐,“看來連老爺子您身體是愈加年青了。”
張銘雅順著汪興南的眼光看去,目光定在了眼前這個人稱“連老”的老人身上。他即便年過七旬,身體卻看著很硬朗,完全沒有表現蒼老的神色。代替的居然是令人敬畏的威嚴感。
憑著她曆年的閱曆,她可以感覺到如此和藹的笑容背後,絕對藏著一些不易揣摩的想法。何況,畢竟這連家的資產極其雄厚,可以單槍匹馬打下如此產業的人又如何會是等閑之輩呢?
看來這連老爺子自己可要多加注意才好。原因在於她明白這個世間有一個可致人於萬劫不複深淵的法子,就是出其不意!
聽此,連開唐滿臉笑容,“汪總,就不要在我這糟老頭子跟前客氣了。快請。”語罷,向附近一位穿著特別華麗的中年婦女使了個眼色。
會過意,婦人連忙含笑迎上來,溫柔地叫了聲“爸。”
連開唐沉沉答應後,朝汪興南介紹說:“她是孜恒的媽媽。”見汪興南禮貌地朝她稍稍頷首示意,扭頭對著婦人道,“引貴賓入席。”
“好的。”婦人恭恭敬敬地應聲說,“二位請跟我來。”溫婉的話語,顯得婦人十足地高貴端莊。一點都沒有失態。
汪興南勾著張銘雅辭了連開唐便向宴客廳進入。
連開唐站在那裏,側臉望著汪興南和張銘雅雙雙遠去的身影,唇角不自覺地動了動,回頭看向連孜恒,“可不要怨我這當長輩的,沒提醒你,那汪興南的妞兒你別打主意。沒用的混賬!”
話剛說完,連孜恒連忙收回了跟著張銘雅的麗影而飛遠的思緒。慌忙收斂心思,謙恭地答道,“我明白,祖父。”
連開唐死死地睨了他一下,“明白就該牢記!否則你遲早會敗在女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