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與太師之女楚穆清的婚事定於一月初八,欽天鑒說這是這幾年來最吉祥最喜慶的日子,夜觀天象更有一番眾星拱月的。
這段時間陸子鳩一直都沒有看到李淵來到這別院中,陶陶見她不太說話,便總在她旁邊與她說說這兩日的新鮮事兒。
陶陶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她說著話,但是她的心思卻飄的遠了些。
雖然李淵同她說李恪已經將自己送了,但是她還是抱了心思在等他。畢竟李淵此刻是抱錯了人,那便是李恪送錯了人也未可知。
憑借李恪現在的力量,找遍南城隻需要十日,而她就在南城內,她便等他十日。
可是十日後,他也沒有來,她又在心中為他生了許多借口。多等了兩日,一共十二日,他果真沒有來。
他果真將自己送給李淵了。
人呢,其實是很渺茫,很脆弱的。希望是自己生的,雖說是由別人滅了個幹淨,可是大部分的也是想暖爐中的炭火一般,尚且未熄的幹幹淨的時候是自己下腳去踩的。
小火苗東走西竄,還是變成了一場空。
是了一場空,真是奇怪,她究竟是拿了什麼樣的心思去抱這希望的。
陶陶這幾日臉上的有著明顯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卻又有些難過地望著陸子鳩。
“你這是怎麼了?”
畢竟是在身邊伺候了一段時間的,如此複雜地看著自己,儼然將自己當成了受害者那樣的神情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二爺已經好幾日沒來了,姑娘沒發現麼?”
陶陶隱隱將唇角咬了咬皺著眉頭說出這句話,看她這幅神情,似是這句話她不該說出來與陸子鳩知道的,可是卻又忍不住想同她說一樣。
“所以呢?”
這個二貝子來與不來,她本就不在乎。
來了也隻是徒添她的煩擾,所以不來對她來說自然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二爺待姑娘好,陶陶從未見過二爺待其他人有姑娘這般好的。
二爺已經幾日都沒來這裏看姑娘了,姑娘就不想二爺麼?”
陸子鳩聽著這陶陶的話一時間有些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惱,怎麼小丫頭已經有這樣的心思了若是這些事情都這麼簡單的話,她心中所想的人,是不是也會想她呢。
她在這個別院中的時間好像是靜止的一般,她的思緒也好像靜止了,這些年的刀光劍影、光怪陸離的生活就好像是氤氳在眼前的一團青煙,圍繞在她的眼前,卻又遊離在她現在的世界之外。
她的意識昏迷在那一個午後,然,她醒來的時候,卻是在一處鬧街上,星眸微啟,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紅色,她竟然不知何時睡在了一張通紅的轎子裏,而且渾身都動彈不得,隻剩下一雙水靈的眼珠子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是何人才能做到如此無聲無息地將她弄暈了,可是卻又把她封住穴道丟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