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兀地響起來。
宮少南陰沉著臉接通電話,下人報告蘇一茜已經按照他的吩咐“順利出逃”了。
“嗯。”宮少南眼底透露著冷冷的寒意,神情複雜地收了線。
早在蘇一茜第一次有逃出醫院的想法後,宮少南就在她身上安裝了定位係統。
想走的人,留也留不住,更何況她也已經向他坦白過離開醫院的想法。
不就是去找林言嗎?她以為她能找到?
宮少南暗暗攥緊了拳頭,這段時間,他也把蘇一茜所有能接觸到的人都查了一個遍,底細、背景,全都了如指掌。
林言作為肖家的私生子,地位尷尬。表麵上看絕對是敵方,但不知不覺中似乎也成為了友方。
這樣一想,似乎隻有蘇一茜這個傻傻的女人被蒙在鼓裏——她的四周是多麼可怕的敵人,這些人伺機而動,一個個披著各色各樣的人皮去接近她。
而蘇一茜卻不知道這背後錯綜複雜的家族關係,她隻會單純地把事情歸為“對自己無害”和“讓自己受到傷害”兩類。
宮少南眼底迅速凝結成一片黑暗,驀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門去。
這個小女人這樣傻,又遭遇了那麼多,他怎麼可能再舍得放她一個人孤單受苦。
腳步急促的低頭走在不知名的小巷中,蘇一茜時不時往後看看,生怕有宮少南的手下追過來。
好在汀水街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大街小巷她都串過,七拐八拐很快甩開那群蒼蠅一樣的手下。
額頭上聚集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蘇一茜伸手抹了把汗,顧不及地繼續趕路。
終於繞出小巷,直接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B市。”坐上車,蘇一茜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司機從後視鏡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小姐,去B市你不去車站坐車,直接打的過去?”
“嗯。快點吧。”蘇一茜擔心地向後看了一眼。
看著蘇一茜滿臉焦急擔憂的樣子,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人,司機一副了然的樣子,發動引擎,車子跑在街道上。
“小姐,看你也不像不正經的人,怎麼就一時想不開?”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忍不住從後視鏡瞄著蘇一茜。
見她年齡不大,生的一副好皮囊,又憂心忡忡地被人追,估計是勾引了有婦之夫,被男人的正室一陣追打。
蘇一茜沒好氣地睨了司機一眼,一顆心才放下來,隻覺得疲憊不堪,靠在椅背上沉穩地呼吸著。
司機卻不依不撓,嘴巴像加特林一樣嘚吧嘚吧沒完沒了:“我跟你說,這人們,最痛恨小三了,你說自己的大好年華全都禍害了別人的家……”
“我不是小三。”蘇一茜終於忍不住出聲,嫌惡地瞪了一眼司機,讓他不再做聲。
要不是怕這裏有宮少南手下的埋伏,她早就下車了。
小三?她才不是……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張姣好精致的臉。
夏染茉……
那個在她高考期間,電視上報道的宮少南的未婚妻。
她居然把這號關鍵人物給忘了!
那她和宮少南現在又算什麼!
所以,他們天注定是不應該摻合到一起的!
蘇一茜暗暗攥緊了拳頭,眼神無比堅定。
看著顯示器上的那個小紅點漸漸駛出C市,宮少南眼底洶湧起一片暗潮。
他隻知道林言把蘇一茜帶走了,卻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現在看著地圖上小紅點的移動,宮少南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唯一讓他心安的是,他知道蘇一茜一定見不到林言——因為林言已經被十三海祭的肖家長老帶回歐洲去了。
叩叩叩。
蘇一茜耐著性子敲了三遍門,眼裏出現焦急:“林言,林言你在嗎?”
沒有任何回應。
這房子最低租三個月,所以一定還沒過租期。蘇一茜想了想,跑到外麵的物業管理處詢問。
“大爺,您有那間房的鑰匙嗎?”
“鑰匙?我這沒有。”
“怎麼會呢。我們租房,您那應該有一把自留鑰匙啊?”
“租房?哎呦小姑娘,那房子,是已經被買下的。”
……蘇一茜怔怔地說不出話來,看著老大爺慈祥的麵孔,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點了點頭:“哦,哦。大爺,謝謝你了。”
買下來的……
蘇一茜靠在門口,盯著自己的腳尖,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房子,一定很貴吧。
林言他,從哪裏來的那麼多錢。
她隻知道他上貴族學校,卻並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哦對,聽同學說過,他的父母好像有一位是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