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懷抱,就像罌粟一樣,芳香美麗令人沉迷,卻是最致命的毒藥。
可是,蘇一茜現在即使有一百個借口推開這個懷抱,也會硬扯出一個理由來留下這份危險的溫暖。
傍晚,醫生例行檢查病情。房間裏的低氣壓讓這個見慣生死的醫生忍不住打顫:“病人情況良好,但由於剛小產……”
宮少南一個狠戾的眼神丟過去,醫生立刻噤聲,乖乖閉著嘴巴離開。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悲痛,為那個夭折的孩子。
“你休息一下。”宮少南眼底像深不可測的潭淵,睨了蘇一茜一眼,便要走出去。
“你去哪裏。”情急之下,蘇一茜有些慌亂地脫口而出。
看著這個高大的身影走向病房門口,她竟有一絲不安。
宮少南深淵般的眼眸跳動幾分欣喜,隨即恢複平靜,語氣低沉:“我去去就來。”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刺鼻的醫藥味充斥在鼻間,蘇一茜斂了下眼瞼,原本清澈無害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
昏暗陰沉的房間裏,死死綁著三個人。
上官香兒沒好氣地掙紮了一下,言若的胳膊就被繩子連帶勒的一痛,而蘇雅安則被緊緊綁著肚子。
“葉姐姐,別動啦。”蘇雅安連忙出聲。
上官香兒冷哼一聲,不屑又憤怒:“誰是你葉姐姐。”
蘇雅安害怕地噤聲隱忍,眼眶中滾動著淚水。
砰的一聲,麵前又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人肉粽子。
隻見這個男人被綁的嚴嚴實實,嘴裏塞著布,眼睛蒙著黑罩,雙手背過去綁著,兩條腿也死死綁在了一起。
蘇雅安身體瑟縮了一下,嚇得眼淚刷的一下流出來,結結巴巴道:“顧……顧叔叔。”
上官香兒嫌棄地瞥了她一眼。跟這樣沒經過事的小女生在一起,真浪費感情!
這時候,從房間的另一邊走出來一個男人,踏著鋥亮的皮鞋,宮少南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的戾氣。
他俯視地上血肉模糊不能動彈的顧城,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算我白養了這麼多年的一條狗。”
彎下腰,一把扯下顧城眼睛上的黑罩。
三個女人同時驚懼的倒吸一口涼氣——那原本是兩隻眼睛的地方,此刻隻剩空洞洞的眼眶!
蘇雅安痛哭流涕:“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斜睨一眼罪大惡極的幫凶,宮少南並沒理會蘇雅安,語氣輕佻:“你們幾個,算是遇人不淑?”說著,抬腳踢了踢地上一動不動的顧城。
言若出奇的淡定:“我們知道他,他是你的秘書。”
顧城,跟在宮少南身邊很多年了,一直以出色的表現得到宮少南的賞識。為人八麵玲瓏,做事一針見血。
“哼。”宮少南抿了抿薄唇,眼睛裏透露出幾分凶狠,“得罪我的下場?”
上官香兒咬了咬牙,一臉張揚跋扈:“你還記得我的身份?”
“誰?”宮少南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上官香兒的臉迅速變成鵝肝色,咬牙切齒道:“宮少南!”
目光倏然變得狠戾,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場,宮少南像一隻危險的獅子,惡狠狠地說道:“上官香兒,上一次讓你逃跑了,這一次,你插翅難飛。”
“我能從你手下逃跑一次,就能躲過第二次。”麵對宮少南強大的氣場,上官香兒有些心虛,隨後又給自己打打氣道,“上官家族,可不是你能隨隨便便招惹的。”
“嗬嗬。是嗎?據我所知,上官族的實力雖然能夠勉強排上十三海祭前三,可這第一和第二的差距,差出幾百個家族了。”
上官香兒眼神閃爍,底氣不足:“你還沒有正式繼承宮家的權勢!你也不敢隨便動用家族權勢!”
驀然,宮少南幽深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直直刺向上官香兒。
“哦?”尾音輕佻地上揚,“既然這樣,好好接受你說錯話的懲罰。”
話音剛落,從後麵上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上官香兒瞪大眼睛,滿眼驚恐,霎時間竟然忘了反抗。
在被拖進另一間房間後,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不!
……她對蘇一茜“手下留情”,可宮少南可不會對她有半分憐惜!
剩下的蘇雅安緊緊靠著言若,害怕地凝視著宮少南,泣不成聲。
宮少南淡淡地瞟了她們一眼,語氣平靜,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這兩個,流放到非洲做妓女。”
聞言,蘇雅安一邊劇烈顫抖一邊嚎啕大哭。而言若安靜地閉上眼睛,流下一滴包含太多情感的眼淚。
……
醫院的走廊靜謐安寧,從電梯上去,到5樓vip病房區,這裏一共隻有三個vip房,房間的部署舒適又自然。
宮少南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窗戶看見安靜躺在床上睡熟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