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宮莉安脊背一僵,苦著臉望著張嫂。完蛋了,看來她要做炮灰了。
“你知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女人會去哪裏?”
宮莉安一臉吃了屎般的表情:“我……我怎麼會知道。”
“你跟她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你會不知道?”宮少南看著宮莉安那種仿佛要吃人的表情,好像篤定宮莉安知道一樣。
宮莉安都快哭了,明明是你比我更先認識蘇一茜好不好……“真不知道……可能,回家了?”
人固有一死,或當炮灰而死,或被宮少南整死,反正橫豎都是死,宮莉安幹脆隨便說了個地點。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宮少南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陰沉,隨後冷著表情站起身,高大威武的身影光是讓人看一眼就充滿了壓迫感。
大步流星走向大門口,不一會兒,宮少南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雨簾之中,連雨傘都沒有帶。
燈光打的刺眼,四周一片靜謐,隻有“手術室”這三個字靜靜地發著血紅的光。
林言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垂著長長的睫毛,看不到他的情緒。
剛剛有護士從手術室裏出來過,問他是不是病人的家屬,林言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是”,他完全沒有顧及到護士異樣的眼光。
然而接下來的話,讓林言的世界完全分崩析離。
“是這樣的,病人由於緊張過度,又受冷受寒,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請您簽一下手術協議吧。”
護士小姐的聲音很甜美溫和,但聽在林言耳朵裏卻猶如惡魔的猖狂大笑。
拿著白紙黑字的協議,林言有一瞬間的愣神,但很快回神,快速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
給蘇一茜做手術要緊!
跟著護士小姐兜兜轉轉交了費、拿了病曆等東西,林言又回到手術室門口等著,一直到現在。
他感覺頭很疼,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好像血管隨時都有可能蹦出來,濺的漫天鮮血。
他知道蘇一茜被宮少南包養的事,也知道蘇一茜是被迫無奈——這些他都可以接受。
然而現在……蘇一茜的肚子裏有宮少南的血肉。
盡管這個孩子已經死掉了,但是……就像心裏生了一個結,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打開。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叮的一聲,手術室的紅燈暗了下來。
林言條件反射般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目光死死盯著被護士推出來的手術車上的小女人。
隻見蘇一茜臉色比紙還要蒼白,卷翹的睫毛溫柔的垂動著,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雙手放在身體兩側,像一個剛剛在古堡裏被人發現的睡美人。
林言的心思瞬間全都撲在了蘇一茜身上。
不管她做了什麼事,不管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在他看到她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這一刻,他就決定要好好保護她、珍惜她。
此時此刻,蘇家裏。
蘇明遠難掩激動地看著麵前的一紙協議,蘇夫人也麵露喜色,蘇雅安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一家三口全都因為這個不明身份的來者而欣喜起來。
隻因為這個自稱金恒公司項目開發負責人的男人,給他們開出來的條件實在誘惑。
“隻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簽訂這份協議,車子,房子,票子,這些都是你們的。”看著蘇明遠僅剩的一隻胳膊在激動地顫抖,那個中年男人麵帶微笑繼續循循善誘。
“顧總,真的不會出什麼意外嗎?”蘇明遠再三確認。
“不會。”中年男人聲音帶著磁性,“本來這些家族的事情,都屬於機密,我肯告訴你們,就是帶著一片誠心,希望你們也能夠相信我,我們隻有彼此信任,才能創造共贏。”
蘇雅安早已按捺不住,催促道:“爸爸,快簽吧。我相信顧叔叔。”
顧城的嘴角彎了彎,目光柔和地看著蘇雅安:“小姑娘這麼懂事,長得又這麼漂亮,理所當然過小白富美的生活,而不是讓一個被包養的女生比下去。”
這話瞬間戳到蘇雅安的心坎裏,她的目光複雜地看著爸爸。
望著女兒懇切的目光,再看看老婆寄托著希望的眼神,蘇明遠狠了狠下,顫抖著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顧城麵帶微笑,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吩咐了幾句。
“啊!”蘇夫人的手機傳來短信提示聲,她打開手機,不可置信地看著上麵的短信,“明遠,我們的賬戶上……真的多了五百萬塊錢!”
看到後麵一串的零,蘇夫人以及蘇明遠明顯感到血壓升高,目光貪婪又激動,像是饑餓已久的人看到了香噴噴的長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