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大衣!
看到了那件格子大衣,我瘋了似的爬過去,撲到了那麵目全非的屍體身上,可這哪是楊遠涵的樣子?
“不,這不是遠涵!不是遠涵!”
遠涵,你怎麼可以走了?你還沒贖完你的罪啊?你不是說要一輩子守著我和寶寶的嗎?
心髒好像突然破了一個洞,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襲來,讓我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
“太太,請你節哀!現在我們還沒有對屍體進行檢驗,你再仔細地看看是不是你的家屬?”一位警員安慰著。
一股錐心之痛襲上心頭,我眼眶裏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流,雙手顫抖得厲害。我跪在了一旁,顫抖的手慢慢地伸出,輕輕地撫上那殘缺的臉,喃喃著:“遠涵,你疼不疼啊?我給你包紮一下,你就不疼了。”
他的臉好冷,好冰,沒有一點溫度。
他真的死了!
我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張殘破的臉,想象著他那張帥氣的臉,深邃的雙眸,高挺的鼻梁,還有他臨走前的嘮叨聲還在耳邊響起。
早上的情景還近在眼前,可是現在怎麼就陰陽兩隔了呢?
我的眼淚不斷地滴落著,滴在他的大衣上,浸濕了一大片。
我好後悔,沒有早一點告訴他,我還愛著他,心裏一直裝的都是他,從最初第一次見麵對他動情,一直不曾改變。
我趴在屍體上埋頭痛哭,“遠涵,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你怎麼這麼狠心拋下我和寶寶獨自一人走了,以後我和寶寶該怎麼活啊?”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聲:“欣怡,你怎麼來了?”
我驚愕地轉身,看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時,發了瘋似的衝過去,緊緊地抱著楊遠涵,哭喊:“遠涵,你到哪裏去了?我以為你死了!”
楊遠涵輕輕地拍打著我的背,柔聲說著:“我也以為自己要死了,可發生車禍的那一瞬間,我的腦海裏全都是你和寶寶的身影。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我還沒贖完罪,怎麼能死!幸好,老天爺嫌我罪孽深重不肯收我,隻是受了一點輕傷,不礙事的。”
我快速地脫離他的懷抱,抬頭一看,他的額頭上竟包著厚厚的紗布。
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他的額頭,輕聲地問:“疼嗎?”
“不疼!”
“騙人,一定很疼!”
“不,欣怡,比起你受的罪,我真的一點都不疼!我隻是心口疼!”
楊遠涵拉著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我感受到了他心髒有力的跳動,還摸到了一個硬硬的小物件。
他伸手從胸口的口袋裏掏出一個戒指,這是當年楊遠涵在摩天輪上向我求婚時的戒指,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戒指!
楊遠涵突然就跪了下來,顫抖著手把戒指給我戴上,“欣怡,戴上了就是一生一世,永遠不能摘下了!”
看著這枚戒指,我的雙眸濕潤了。沒想到,兜兜轉轉三年之後,它又回到了我的手上。看來,這就是天意。
“快起來,哪有人在這停屍場求婚的?”我恨恨地錘了他兩拳。
“哦,爸爸向媽媽求婚了。爸爸媽媽要親親了,寶寶不能看的!”
不知什麼時候,寶寶已經停止了哭泣,在一旁撓著小臉裝羞羞。
“快走啦!”
“欣怡,答應我,和我一起去美國治療吧。”
“好。”
我笑盈盈地一手拉著寶寶,一手拉著遠涵,衝向門外。
遠涵,你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劑良藥。有了你,從此我的世界將是溫暖,多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