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敲棺(1 / 3)

我坐在火盆旁邊點著香煙,目光沒有離開過張一蛋,他的狀態是我最擔心的,遭遇了這樣的慘事,我怕他失去對生的執念,所以打算等他狀態好點就提出離開的建議。

鬱雪坐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眼神有些呆滯,原本漂亮的丫頭現在憔悴不堪,我估計她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不是身處險境或許能立即睡著。

公雞打鳴了,漸漸翻出魚肚白,我回頭看了眼空,繁星消逝,這漫長的一夜,算到頭了。

亮導致陽氣的增強,讓陰魂對香煙失去了興趣,陸續離開門口,不知道要躲到哪個陰氣重的地方。

我覺得是時候提出離開:我們

夏一哥哥。張一蛋卻打斷了我。

張一蛋為人很糙,對誰都不服氣,對大部分長輩更是直呼其名,現在從名字到稱呼,最後直接就叫了我哥,讓我不得不深吸了口氣。

如果不是很重要,他不會這麼叫我,我:義,你。

哥,你弟媳死得慘阿婆這仇她報不了,我也報不了,但她後麵還有句話,我這兩思前想後也沒敢跟你。他看著我,兩眼的淚痕似乎擦拭不掉,掛在了臉上。

我不知道什麼好,靜靜盯著他,鬱雪瞳光閃動,也沒了睡意。

阿婆她在受傷回來前就寄了信給你,勸你別回來,我問這麼危險的事,為什麼還要告訴你,她她本可以不提醒你,可百多年的因果循環,報應本就不爽,就算她不,最後你也會從其他途徑知道。

如果你忍住沒回來,那最好,事情還可能撐十年、幾十年,可要沒忍住回來了,仇能報,但因果也就結大了,往後的事九死一生,收不住,嗬不過,你終究還是回來了。張一蛋搖搖頭,同情的看著我。

我看著他眼神不太對,一種古怪的感覺重合起來,他像是著外婆想要的話。

咯咯咯

一陣滲饒木板撮合聲從外婆的棺材裏傳來,沒有上釘的棺材緩慢而凝重的開啟了!

我目瞪口呆,鬱雪直接就昏了過去,而張一蛋詭異的目光裏透著一絲自嘲。

砰。

一隻紅色袖子從棺材裏伸了出來,然後無力的垂下,敲響了棺槨的邊緣。

袖裏,蒼白無比的手緩慢的伸了出來,卻剮得棺槨留下了幾道爪痕。

我的眼珠子嚇得瞪大如同銅鈴,渾身動彈不得,而媳婦姐姐幾乎是拖著我離開的,還沒等我反映過來,嘭的一聲巨響,棺槨蓋子就給巨力震開了!

等我回過神,爪子的主人已經如同彈起一般背對著我。

她身穿紅衣,散發披肩,白皙的皮膚像雪一樣,個子卻不是很高,讓原本以為外婆屍變的我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她絕不會是人,因為沒有人能夠做到躺著就能不屈雙腿彈起來。

我能感覺到自己臉色到底有多難看。

女孩仿佛背後長了眼,轉過頭,黑得半點白色都沒有的眼球也盯著我,隨後露出了滲人無比的笑,那種笑就像是七月裏的雪,讓人不寒而栗。

紅色,不是大喜就是大凶,紅衣、黑瞳,那是厲鬼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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