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出租車,在車裏感受著倒退的街景,我此刻多麼的希望,時間也可以如此的退後,也好讓挽救那些遺憾,可是前方總是現實的,無論是今天在醫院裏,還是明天或許還有新的悲傷,我都是要麵對的,想逃是逃不掉的。
來到醫院,那種刺鼻的氣味,也刺激了我的神經,我覺得這裏絕對是一個無法伸展的空間,這裏是離夢想很近的地方,也是很遠的地方,以前從來不知道夢想又多遠,可是聽了顧城東的故事,我覺得有些時候,人生真的是在遙不可盡中,煎熬的,無法自拔的感受的,還有那些無情的時間,總是不給人挽留的餘地,我此刻真的是感悟了,這不是離別,不是相聚。非得要用詞語勾勒的話,我很不願意麵對,那這確實,是永別的通道。
進到顧城東的病房中,倪雪已經在邊上的凳子上睡去,身上披著小雯的衣服,小雯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顧城東。此時顧城東還帶著,呼吸罩很艱難的樣子,麵色蒼白。
陸揚沒有說話,而是把這次機會讓給了我,我對小雯道:“昨天還好吧”小雯看著我道:“別跟我說話,你已經拋棄了我,不是嗎”我低下頭,但是又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道:“小雯,我想你”這句話很簡單,但是卻是最實在的,我此時也安奈不住眼淚,順著麵頰就流落下來。
小雯見我這個樣子就對我道:“思鳴,我和你說,我曾經很愛很愛你,愛你和我一樣的無知,一樣的愛笑,還有你的善良,但是我無法麵對你的渺小氣節,所以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還是彼此的朋友”
聽了小雯這話,我很傷心,不過她說的很對,所以我也無言以對了,我道:“我了解,我不會有怨言的,我隻希望,你能好,隻是這樣而已”小雯看著顧城東沒有理睬我,陸揚道:“啊,我去買點,吃的哈,你們現在這”我知道陸揚還在給我創造機會,但是我知道沒這個必要了,因為我已經出局了。我道:“咱倆一起去吧”陸揚像我用力的使著眼色,意思是讓我留下來。我裝傻一樣的,沒理睬陸揚的暗示,就向外邊走。陸揚此刻真的是沒法辦了,就隨我走出了病房。
醫院走廊中,陸揚道:“思鳴啊,你怎麼就不能好好的說點感人的話啊”我道:“陸揚你懂的不是嗎”我知道陸揚一定懂,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死黨,他一定知道我的想法。陸揚道:“嗯好吧,我是懂唉!”我看著陸揚還是擠出了幾個字道:“謝謝”這是為了剛才的事說的,也是為了過去幾年陸揚對我的照顧說的。
醫院門口,不用走遠,滿是水果店,還有餐廳,因為商家知道,這裏是很好的賺錢地腳。我倆分頭行事,我去買水果,陸揚去買早餐。
水果攤位,看著一個個水靈靈的果子,我總覺得很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的甜,是不是農藥的作用。秋天悲傷,但也是豐收的季節,這不各種的大水果,應有盡有。我買了很多的蘋果,還有鴨梨。我知道小雯喜歡吃鴨梨,所以還特意的多買了幾個。
拎著一大推的水果,轉頭看向對麵的餐廳,陸揚還正那裏等待著外賣的打包。我走過去的時候,陸揚正好也買完了早餐,我對陸揚道:“你這買些什麼大餐啊”陸揚道:“大包子,還有大米粥哈哈”陸揚還是這麼的情趣語調,這是陸揚的習慣,事實上他的心情,不是這麼好的。
我們倆再一次輾轉回到醫院,此時鼻子已經適應了,那種味道,所以不在有任何的感覺。隻是一個勁頭的,就往顧城東的病房奔去。
當我和陸揚再一次來到病房的時候,見到了顧城東已經從昏睡中醒來,還被小雯攙扶著坐了起來,看樣子舒服了很多。
陸揚道:“來大家吃早餐了”然後把早餐遞給了小雯,小雯接過之後,自己並沒有吃,或者根本沒有胃口。而是將粥拿到顧城東的嘴邊道:“餓了吧,吃點東西吧”我見狀覺得自己像是一粒塵沙的礙眼,於是我道:“我去,給你們洗水果哈”沒人搭理我,陸揚此時沒有思想一樣的,吃著早餐,他不是我回答我,而是知道說也沒有用。小雯自然還是那種冰封般的冷漠,我以為我會這樣尷尬的時候,顧城東放下粥,然後用微弱的語言看向我笑道:“謝謝你,思鳴”我也對顧城東笑笑,然後就拎著蘋果,鴨梨,走出了房門。
醫院裏有專門的水房,所以不必擔心傳染病的問題,我一個個的水果,認認真真的清洗著。水龍頭的嘩啦聲,好似山泉般的清新,我聆聽著水流聲,感覺這一切簡直就像一場夢一般的模糊。我在這裏幹什麼?我為什麼會認識小雯,我幾乎覺得自己真個人飄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