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小水在自己的臥室醒來。
一睜眼，她就看到江陵城立在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靜默地抽煙，側臉線條壓抑。
想到昨晚就是深愛的他，將她送給別的男人侮辱，孟小水心頭便一陣倒寒。她深吸口氣，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準備下床。
江陵城聽到聲音，回身瞥她，“還有力氣折騰？”
她不理，也不避諱男人的目光，隨意裹了床單往浴室走，削圓肩頭上，一圈牙印赫然昭昭。
“孟小水。孟小水！”
“砰——”浴室門被關上。
江陵城握拳。
想到那枚牙印，他眸色深下幾分。
那是昨晚的男人咬的。
很用力，到現在，上麵還沾著一圈幹掉的血絲。
江陵城倏然紅了眼。
手機驟然響起，是柳思打來的。
他看也不看，直接掛斷。
但電話一直響個不停，他煩躁地接起，“說。”
“陵城，對不起，我下次不會自作主張了……”一開腔，柳思便哭個不停。
江陵城覺得頭疼。
明明說好讓孟小水人工受孕就行，她居然私自做主，把她弄上了江宜陽的床。
“柳思，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他的聲音沒有溫度，柳思突然頓住了哭腔。
“你這是在怪我？江陵城，我們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你從沒對我說過重話，現在卻為了她……”她越想越氣，聲音也尖利起來，“你難道忘了，當初她是怎麼對我的？我無法生育，還不是拜她所賜？”
江陵城被噎住。
柳思哭喊著，憤憤不平，“還有，當初就是因為你的心軟，她才有機會和李曼慧告密，才會把我害成這樣！”
一句話，瞬間擊潰江陵城的心理防線，握著手機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對，孟小水就是個心機歹毒的壞女人，他憑什麼憐憫她？
……
孟小水蹲在淋浴下，幾乎將身子搓掉一層皮。
髒，真髒！
淚水混著熱水不斷淌下，漫過她死寂般的心，砸碎在潮濕的地麵，她隻能狠狠咬住手背，不讓自己難堪地哭出聲。
江陵城太狠，她贏不來他的真心，還輸掉了自己的清白，她太失敗了。
從浴室出來，孟小水沒想到，江陵城竟還沒走。
他似乎很焦躁，眼尾發紅，煙頭丟了一地，轉頭盯著她的視線裏，布滿血絲。
“洗這麼久，還以為你死在裏麵了。”
他嘴裏的話，永遠都那麼惡毒。
孟小水別開視線，深吸一口氣，然後將手上的婚戒摘下來，放在桌上，平靜道：“江陵城，我們離婚吧。”
動作行雲流水，可她的指卻在發顫。
江陵城眉骨重重一聳。
他故作平靜地揉揉眉心，手肘斜支在牆麵，無所謂道：“離婚？反正我也不會上.你，你不必擔心會惡心到我。所以，孟小水，我允許你繼續做我法律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