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城城外約百十裏,此處正是修仙界中比較有名的白孤山下附近,這白孤山之所以有名是因為這裏每三年都會舉辦一次鴻寶大會,又稱聚珍集。
鴻寶大會自古流傳至今,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本是一些金丹以及金丹以下修士淘換法寶靈材的集會。
而現時也正值鴻寶大會開啟之端,故而前來這裏的修士自然不少。
沐陽此時就在這白孤山下附近的一個山洞之中,此時的他已經昏迷了整整一日,疲乏不堪的他剛欲蘇醒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道動聽的嬌嗔之聲。
“翠姨,你到底下了多重的手,他怎麼還沒有醒來?哎!真是的,你保護我不受傷害就好了,幹嘛出手那麼重,幸好這是一個修真者,要是普通人早死了!”
說話的女子正是沐陽在水潭邊遇到的那位,她有一種較為特殊的體質,可以感受覺察到周身附近任何屬性的元氣,故而沐陽的《匿元決》在她麵前如同虛設,這也是她會被禦傀宗老祖看中培養成為爐鼎的原因。
沐陽此時心中震驚莫名,這個女子是怎麼看出自己的境界的?
當初修煉過《匿元決》後可是特意找自己那幾個結拜的哥哥姐姐驗證過,即便是二姐那麼恐怖的實力依舊不能探知一二,莫不成眼前的女子比二姐境界還要高不成?
可是讓他更加不解的是,此女似乎並沒有隱藏氣息,從其身上那薄弱的元氣流動來看,境界也不過就是練氣後期的實力而已,並且不知是所修功法或是其他什麼原因,此女的元氣竟是柔和異常。
“哎,我身上也沒有什麼靈丹靈藥,一切也隻能看你的造化了。先說好啊,雖然你傷重如此和我們也有一點點的關係,但畢竟還是因為你之前傷的過重,並且是你偷窺在先,我現在還能救你,不讓你成為野獸的口腹之食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女子也不管沐陽究竟能不能聽見,就這樣自顧自的說著,隨即還看向一旁木訥的女傀儡問了一句:“翠姨,你說我說的對不對?……算了,你也不會說話,怎麼回答!”
女子說完之後,又來到了沐陽身前,杵著下巴蹲在那裏好奇的打量起沐陽來。
其實在她探知到沐陽身上有元氣之後,她才更加決定要救眼前的這個少年,因為她忽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沐陽就這樣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當醒來之時正欲睜開那疲乏不堪的雙眼並起身,卻是渾身火辣辣的疼痛,還未來得及咧嘴嘶喊就聽見了女孩的再次說話,當聽到偷窺二字之時,心跳不由得加快,想到在水潭裏看到的旖旎風光臉色也不由得變得通紅,幸好這個山洞之中光線暗,幫其隱掩了七八分。
想到了醒來之後將要麵臨的尷尬,沐陽隻能強忍著身體的疼痛,繼續裝作昏死的樣子。
而就在這時,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想起。
“呦,好漂亮的妹子,隻是修為低了點。這麼微末的道行卻出現在這種偏僻之地,還真是……”
話說到一半並未說完,一個極其粗狂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洞口。
隻是剛一看清洞內的情景讓他不由得一怔,因為洞內情況竟然並不像自己之前探查的那樣是一個練氣後期的修士和一個普通凡人,居然還有一個毫無生機氣息的女子。
“嗬嗬,在下楚盛,不知這位仙子是禦傀宗哪位大師的高徒啊?”
男子在仔細打量了女傀儡之後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本已升起歹意的他此刻不得不先盤問清楚底細再行動作,以免為自己招致殺身之禍。
此時裝作昏睡的沐陽早就已經探查出來人的修為,竟是和自己一般無二,同樣是一個凝元境中期巔峰的修士。
心下也不由得有些驚詫,平日裏這些修仙之人是很少出沒在凡人世界中的,今天怎麼就這麼巧的碰見了兩個。
女子顯然也是感應到了對麵壯漢的修為遠高自己,心中一邊在祈禱著沐陽趕緊醒來,一邊故作鎮定的開口說道:“既然知道我是禦傀宗的,你還留在這裏,難道就不怕靈傀老祖回來後你就走不了了嗎?”
自稱叫楚盛的男子在初聞女子之音後顯得驚恐與慌亂,四下打量一下之後,忽的想到了什麼,試探性的問道:“老祖當真來了這裏,難道也是為了這幾日的鴻寶大會而來?”
女子也未曾想到這人竟然在聽到靈傀老祖的名頭之後隻是稍稍慌亂了一下,卻並沒有退去,反而還在試探自己。
她並沒有怎麼接觸過修仙界之事,一時間竟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才是正確的,故而也隻能破罐子破摔,希望自己能好運將其唬住。
“是與不是與你何幹,難道老祖辦事還要和你彙報不成?”
男子聞言依舊不死心,說道:“這個自然不敢,隻是小的在大會那邊有些門路,若真是老祖要去,小的倒是可也疏通一二幫老祖安排。”
女子心中叫苦,此時也隻能裝作佯怒的說道:“老祖還需要你去幫忙疏通嗎?還不趕緊退下,難道你還真的想等老祖回來斃你於此不成?”
楚盛聞言,神色中已經不在有驚恐,而是撇嘴露出了譏笑。
“仙子真當我楚盛好騙不成?且先不論你禦傀宗弟子的身份是否屬實,隻靈傀老祖這一說就知你言語中有假!莫不成堂堂的禦傀宗還要和我們這些散修一般無棲身之所嗎?大會早就為所有二級以上的宗門或家族準備了上好的招待之處,又怎會出現在這個破山洞中!何況大會有規定元嬰以上修士便不得再參加這低階的交流集會,那麼靈傀老祖又怎麼可能是去鴻寶大會的呢?”
楚盛越說越是篤定此女必然是在說謊,欲拿靈傀老祖之名來壓迫自己退去,但卻遺漏了大會的規則而露出了馬腳。
“仙子究竟是何人?又為何要唬弄楚某?”
他雖然已經確定了此女在扯虎皮做大旗唬嚇自己,但畢竟其身邊的傀儡就這樣真實的杵在那裏,讓他依舊有些心虛。
眼見這個一看不是善良之輩的男子戳破了自己編織的謊言,女子心下一急,對著一旁的女傀儡就是一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