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看到小魚的屍體之後,那些事情就全部變得不重要了,所有的理智都煙消雲散,她甚至忘記了,自己隨時都可能被高寒殺死。
現在的她,一心隻想要讓小魚留在自己身邊,似乎這樣就能讓時間倒流,就能讓小魚重新活過來一樣。
每個人都會有拋棄所有理智,隻想要遵從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的時候,即便是冷靜沉穩的駱飛白,也曾經因為藍千凝的死一闋不振,更別說以性情為中心的第五妍媓了。
她表麵上看像是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不在乎,實際上卻是一個非常念舊情的人,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了,還清楚地記得那個人。
跟以前一樣,高寒總是躲在最安全的地方,冷冷看著第五妍媓,毫不留情地嘲諷她:“第五妍媓,這一次,我看你要怎麼逃?”
好幾次明明到嘴邊的鴨子,都還能飛走,高寒的耐性早就被磨平了,現在他隻想立馬把第五妍媓抓起來。
隻是大老遠就問到那種惡臭,他皺著眉,不解地看著第五妍媓,難道她就不感覺到臭嗎?
第五妍媓像是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一樣,抬頭掃視一圈,然後微微勾著嘴角說:“高寒,這種武裝程度,已經趕得上特種部隊了吧?”
能弄來這麼多裝備,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之內能做到的,可見高寒的野心了。
但是那又怎麼樣,她根本不打算再跑,她現在隻想找機會把高寒殺了,然後……然後會怎麼樣,再說了。
她總是會計較得失,計較自己會不會吃虧,計較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值得,也許在看到小魚的屍體被吊在樹下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衡量。
所以,現在就算是會跟高寒同歸於盡,她也絕對不會猶豫,她一定要殺了高寒!
“既然知道,你也應該清楚,你這次絕對不可能再有機會跑掉了!”高寒冷冷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直接揮手下令,“把第五妍媓抓起來!”
他已經完全明白,每次跟第五妍媓多說幾句話,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讓第五妍媓每次都能死裏逃生。
這一次他學聰明了,堅決不跟第五妍媓廢話,先把她抓起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跟她交流!
聽到高寒的命令,圍著第五妍媓的手下立馬小心翼翼把包圍圈縮小。
第五妍媓突然在這個時候把小魚輕輕放在地上,然後站了起來,嚇得那些人紛紛停下腳步,有幾個膽小的甚至還往後退了兩步,連高寒都被嚇了一跳。
但是第五妍媓隻是把身上的槍和子彈都扔了出來,最後連貼身的匕首都扔到地上,才冷冷看著高寒,說:“你應該還記得,在殺手訓練基地的時候,我們私下立的規矩。”
在殺手訓練基地的事情,她跟駱飛白說了很多,但是有些事情卻沒有告訴他。
比如說,她是那一屆殺手中,以最高分數畢業的殺手,而其中很大一部分積分,都是通過別人的銘牌獲得的,雖然有一部分銘牌是別人收集的,但是死在她手上的人,都是有一定實力的。
還比如說,他們之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他們可以為自己的同伴報仇,挑戰凶手,而凶手並沒有權利拒絕,否則就會成為所有人追殺的對象。
他們管這條規矩叫殺人的代價。
第五妍媓站在陰影下,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情,但是卻能聽出她語氣中的堅決。
高寒愣了一下,臉色有些陰沉,瞥了一眼小魚已經腐爛的屍體,冷笑著說:“第五妍媓,你未免太天真了!先不說我們現在已經畢業,就說小魚,不過是一條狗,根本不算是人。”
“狗好歹也是講究道義的,而你,估計早就不知道道義是什麼了?也不知道,跟在你手下的人,怎麼才能信服你?”第五妍媓麵無表情地看著高寒,不緊不慢地說出這句話。
他們這種人,除了最實際的利益,最在乎的也就是那些飄渺的道義,所以高寒才會顛倒黑白在道上放出那些消息,不過是想讓第五妍媓成為眾矢之的。
聽到第五妍媓這麼說,高寒的臉色更加難看,咬牙切齒地看著第五妍媓,卻一時不敢開口拒絕。
“高寒,你該不是怕了我這個女流之輩了吧?”第五妍媓趁勝追擊,再給他扣上一個帽子。
如果他敢開口拒絕,就成了背信棄義的膽小之輩,就算手下的人不會因為這樣就背叛他,但是他卻會因此成為道上人嘲笑的對象。
高寒這種高傲的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丟這樣的臉。
“第五妍媓,你不過是想用這些話來激我跟你打一架,你就對自己的身手這麼有自信嗎?”高寒終於忍不住,撥開自己前麵的人,走到包圍圈內,憤恨地看著第五妍媓。
相比之下,第五妍媓就顯得平靜多了,隻是看著高寒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感情,連仇恨都看不到一點,然而就是這樣,才會讓人覺得心裏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