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漠有些驚訝,雖然知道他們現在很缺人,但是這麼著急的話,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想起來他不在的時候可能發生了一些事情,梁子漠立馬把自己要說出來的話咽了下去,第五妍媓這麼著急要人,估計是因為最近可能會有什麼行動吧?
梁子漠再一次把要問問小魚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件事情的優先級提高了一層。
“我知道了,老大,我回去就給竹涼消息,讓他做好準備的。”梁子漠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打算出去了,結果卻聽到第五妍媓叫住他。
“子漠。”
梁子漠回身看著第五妍媓,等著她的後話,但是她卻低著頭像是在考慮什麼一樣,遲遲沒有說話。
梁子漠也就不催她,站在原地默默地等著。
“子漠,我要你派人時時刻刻注意著水牢的情況,如果駱飛白有什麼事情,立馬來告訴我。”第五妍媓半晌後才吩咐了這句話。
梁子漠有些驚訝,立馬開口問:“駱飛白怎麼會在水牢裏?他是怎麼找到組織的?”
要是平常,第五妍媓說不定還有這個耐心跟梁子漠說說今天發生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因為各種事情煩躁得不行,所以麵對梁子漠的問題,她隻是揮了揮手,並不打算回答。
“你隻要派人這麼做就行,其他的不用問。”
其實梁子漠還很想問,為什麼要分出本來就不多的人去監視駱飛白,但是看第五妍媓的樣子,也肯定沒有心情說,所以他就幹脆什麼都不問了。
駱飛白對於他們來說,既不陌生也不熟悉,可以說就是完成任務的一件道具,使用的時候很重要,但是等任務一完成,他也就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可能駱飛白還知道一些比較機密的商業情報,但是那些事情就算不用駱飛白,他們也是有辦法知道的,隻是有可能比較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梁子漠雖然不明白第五妍媓這麼做的目的,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回答一句知道了,然後才走了出去。
回到一個人的時間,第五妍媓深深歎了一口氣,有些脫力地躺在沙發上,看著牆角發呆。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隻不小心飛進了牆角的飛蛾,明明一回頭就能找到路,但是她卻非要往前,所以她才會感覺似乎不管往哪個方向,都是死路一條。
如果按照自己一開始的想法,這個時候把駱飛白當做陌生人來看待的話,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她現在也不用這麼煩躁。
但是誰讓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一時腦抽,竟然不知不覺就對駱飛白動了情。
難怪當初師傅說,這輩子她可以犯任何的錯誤,卻唯獨不能動情,因為情這種東西,對於殺手來說,就像是一種慢性毒藥。
它能給殺手最美好的幻想,關於現在和未來,都有最完美的藍圖,但是它也會在某個時候突然毒性爆發,給他們最致命的一擊。
她當初還對師傅的說法嗤之以鼻,現在她似乎已經開始明白那種感覺了。
因為有時候她也會留戀,跟駱飛白生活在一起的,那平凡卻快樂的三個月。
甚至有時候她還會想,或許等過一段時間,等她成為了L組織的老大,在某個時候開始厭倦這種生活之後,就把組織交給別人來管理,自己金盆洗手,去跟駱飛白過那種安靜的生活。
想起自己的這個想法,第五妍媓就忍不住嘲笑自己,多麼可笑的想法,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竟然還想過普通人平平淡淡的生活。
第二天醒的時候,第五妍媓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沙發上睡著了,一個晚上都沒有醒過來,隻是隱約記得自己又做了夢。
從沙發上坐起來的時候,第五妍媓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痛,還以為是換魂的老毛病又犯了,上樓找到藥丸吃了一顆,想著今天要出門,換了一身衣服,順手把藥丸放進了口袋裏。
下樓的時候看到客廳裏麵一片狼藉,第五妍媓挑了挑眉,大聲喊了一聲:“王媽!”
老媽子聽到聲音,從門口走出來,怯怯地站在門口,低著頭不說話。
第五妍媓雖然向來看不慣別人用後腦勺麵對自己,但是對於王媽她已經什麼都懶得說了,隻是指了指地上,吩咐了一句:“把東西都收拾好,重新去買一套高腳杯和碗筷,其他的東西,你看著準備就好。”
看到王媽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第五妍媓雙手往口袋裏一插,邁著大長腿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幾天的天氣都格外好的緣故,今天竟然是陰天,這讓本來就心情不好的第五妍媓更加煩躁。
算了,隻要不下雨,什麼天氣都無所謂,她都可以接受。
第五妍媓聳了聳肩,往刑堂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微微一動,還是忍耐住,沒有讓自己往那個方向走。
太頻繁去看駱飛白的話,反而會讓別有用心的人看出什麼來吧,特別是高寒,她越是表現得不在意,高寒才會覺得駱飛白沒有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