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很好的爸爸，不要質疑自己。”夏彤知道駱利川想說什麼，直接否定了他的話。
“你不用安慰我了。”駱利川是在內疚自己缺失了陪伴兒子的那幾年。
“有些事情是一早就注定好了的。”夏彤認真解釋，“我也不是安慰你，你對寧寧一直都很好，讓他擁有了爸爸的關愛，重新擁有家庭的溫暖，這些你都不能一概抹去。”
夏彤是看著兒子一天比一天開心起來。
“沒有誰的人生軌跡是一樣的，也沒有特定父母要怎麼做才是完美無缺。”夏彤心疼地摸摸駱利川的頭發，像是在哄一隻流浪而迷茫的小動物，“就算我從寧寧出生那天起一直陪著他，我也不敢說我對他沒有半點愧疚。”
“評判你是不是一個好爸爸，這件事寧寧說了才算。”夏彤笑著調和一下氣氛，“不過前提是你不能拿糖果和玩具討好他，不然可不能算數。”
駱利川左手把碗放遠，右手緊緊地抱住了夏彤，“謝謝你。”
此時他心裏所有湧現的感情都堵在了嘴邊，隻剩下一句感慨萬分的謝謝。
“你一會要是把湯灑在我身上了，今晚你可得親手把衣服給我洗了。”夏彤小心掙脫出來揉了揉駱利川的臉，“這兩天我讓阿姨多給你做些滋補的東西，不然等出院你都快比我瘦了。”
“你一點都不胖。”
“寶貝，這句話從男人嘴裏說出來可信度可得大打折扣。”夏彤起身去拿其他的飯菜，“你先把湯喝完，一會吃完了我陪你去去散散步。”
“不用了。”駱利川直白拒絕。
“嗯？”
“我有點困了，一會吃完想休息會。”他從陸母出現這件事上猜到陸父多半也在這家醫院。
他不想陸母發神經在夏彤麵前說些有的沒的。
“也好。”
吃過晚飯，駱利川果真閉上眼睛開始休息，呼吸平穩，情緒看著也緩和了一些。
夏彤伸手撫平駱利川緊蹙的眉頭，她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婆婆談一下了。
她想知道關於駱利川小時候的事情。
晚風徐徐，秋天的風總是格外凶猛，穿梭過窗外的大叔，呼嘯而至。夜幕上的彎月皎潔，徒留殘影留在油柏路上，讓整個城市都柔和下來。
夏彤單手撐著腦袋靠在床頭櫃處，她不敢去另外一張床上睡覺，怕駱利川突然有什麼需要自己聽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夏彤是被窗外的小鳥吵醒的，嘰嘰喳喳的像是拿著大喇叭開會。
她揉著酸澀的脖子起身，打開窗戶象征性地把鳥趕走。
“你們再吵，今晚我就把你們燉了給我老公補身體。”夏彤鼓著嘴威脅，指著其中一隻小鳥道，“我看你骨骼清奇、長得又花枝招展的，燉湯肯定特別鮮美。”
不知道是被夏彤的話嚇到還是小鳥覺得呆在這裏無聊了，結伴往別的地方飛去。
空間又恢複安靜。
“扣扣”敲門聲響起來，是護士過來幫駱利川檢查。
“等一下吧。”夏彤小聲提醒，“他這幾天累壞了，讓他再睡一會吧，等他醒了我再叫你。”
護士點頭，躡手躡腳地離開。
夏彤知道這家醫院的夥食不怎麼樣，滿足不了駱利川挑剔的胃，幹脆拿手機訂了兩份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