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某人所賜,我第二天就躺在床上不想起來了,這是一個很讓人糾結的事情,奶奶喊了我好久,我就是不想起來,現在我終於體會到了林希每次賴床的原因了,好好的睡一覺真好啊,我用被子捂住頭,奶奶叫不起我,沒辦法,和老包兩人去吃飯了,我耳朵周圍好像一下子就清淨了,在這種寧靜的氣氛中,我又慢慢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我從被窩裏鑽出來,伸了個懶腰,才慢慢的穿好衣服起來,拉開窗簾,我不由得驚呆了,大學被籠罩在一片雪白之中,雪花仍舊飛舞著,當世界變為一片雪白,我被這悄然而至的沉靜打動。
微笑著轉頭,卻隻有身旁的空空蕩蕩,無奈地頓住,是不知還有誰能夠與我分享。有很多名字和笑容跳出,有很多記憶緩緩浮起,鎖在抽屜裏的日記本沉默依舊。拿起手機卻又慢慢放下,無法表達,無法分享,真正的心動,也許總是寂寞。這一刻,隻應獨自安靜沉澱,冥冥之中,或是在等待大自然某種神秘而深刻的感召,在多年喧鬧的年少光陰,已是許久未見。
當世界變為一片雪白,我靜靜聆聽自己的心跳,與天空大地的脈搏相和。
活著真是美好的事,輕輕地對自己默念多遍,不經意間便帶著少有的認真。默默向虛無禱告,感謝可以迎接又一個清晨初生的陽光,可以迷醉於眼前自然純白的魔法。攤開溫熱的手掌看雪花瞬時融化,沉浸在頰邊頑皮的冰意裏。更多人從睡夢中醒來,更多人發現突降的白色精靈,於是平整純白的雪地被破壞,但卻因那些痕跡而愈加美麗。這份春天自然的禮物實在彌足珍貴,擁有讓人突然微笑又忽而落淚的魔力。
當世界變為一片雪白,我滿心感恩與希望。謝謝此時此刻此地這一片雪白,我還在期待幹渴的土壤下一次飄至的花朵和雨雪,這個時候我居然詩情畫意起來,我想叫一下對麵的唐頌,卻看到他正拿著一個小鏟子在做雪人,雪人已經做好了身子,唐頌正在做雪人,我一下子來了精神,找個條圍巾圍好就下樓了,奶奶看到我讓我吃飯,我也沒心思吃飯了,去晚了唐頌就把雪人堆好了,反正我也不餓,我告訴奶奶等會兒自己回來吃就跑出去了。
還沒到唐頌的家我就在喊:“唐頌,我來啦”,跑近了唐頌才問:“怎麼,你終於睡醒啦”?我嘿嘿一笑說:“不是昨晚睡得晚嗎”,唐頌幹脆放下小鏟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問:“睡得晚,你和你男朋友打電話呢”?
我當然不會被他給打擊到了,我反唇相搏:“你昨晚那麼晚還在給誰打電話我就在給誰打電話”,唐頌的臉馬上就沒笑容了,他別開臉去拾起小鏟子繼續做雪人的頭說:“你在亂說什麼,你以為我像你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我昨晚睡得很早的”,我笑嘻嘻的過去捧起雪和他一起做雪人,一邊笑著手手腕捅了一下唐頌,神秘兮兮的說:“得了得了,我還不知道你?我都知道了,再說,談戀愛也不是什麼號丟人的事,你這麼含蓄幹什麼,談戀愛就談戀愛吧,放心,我是不會說什麼的,我們做不了夫妻還可以做朋友嘛是不是”?
唐頌無所謂的說:“和你做夫妻,你就別嚇我了,反正都被你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真的在談戀愛了呀”?我尖叫一聲,嚇得唐頌趕緊扔下小鏟子過來捂住我的嘴,說:“你小聲點好不好,非要弄得人盡皆知嗎”?我點了點頭,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好吧好吧,那你說你你到底是喜頭誰的呀”?
唐頌說:“現在說這些又沒什麼用,我們又不可能在一起,我喜歡她她還不喜歡我呢。”
我笑得都直不起腰來說:“原來你是在單相思別人呀,嘖嘖,真可憐”,唐頌沒再說什麼,專心手上雪人的頭來,他都這麼難過了,我實在不好意思再戳別人的軟肋,隻好閉了口,專心和他做雪人,過了一會兒,雪人很快的就做好了,在插上一個胡蘿卜的鼻子,兩個橘子眼睛,兩個樹枝手臂,雪人就算是完成了,我看著雪人,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事,以前下雪的時候,我和李白楊最喜歡在後麵的山上去堆雪人,然後比賽看誰的雪人堆的好,最後把自己明年底的願望做進雪人的腦袋裏,讓願望和雪人融為一體,雪人融化後升上天空,就會把自己的願望實現,當然這也是當時李白楊告訴我的,那時候小,什麼都不知道,還真的以為雪人就像聖誕老人一樣,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可笑的,雪人融化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以前我每次許下的願望就是我快快的長大或者希望和李白楊永遠的這麼下去,隻是在李白楊走後我才明白,這些都是虛無的,所以我再也沒有去過後山堆雪人,而且一個人也沒有什麼號去的,現在李白楊不在,唐頌還這麼煩惱,我說:“唐頌,走,我帶你去好地方,那張紙,拿著筆”,唐頌好奇地問我:“要那些幹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好地方”?我神秘的朝唐頌笑了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閑雜你隻管拿著跟著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