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沒事對吧!”
點點頭。
長舒一口氣,用手摸了摸額頭:“你沒事就好,別人的事我們不要管,現在諾諾你快點上學去。”又恢複了一貫的指使性質。
“不,我要在這裏陪他,我很擔心他。”一諾否定道。
感覺想不透:“我們跟他們家,沒有一點關係,你幹嘛…”極力撇清光係,不想為多餘的事情分心,即便是跳樓了快要死了也覺得是多餘。
“對啊,諾諾,你先去上學,這裏我來處理就好了,咦!郅偉成怎麼不在?”顧華說著看看四周。
“不!我一定要在這裏等子守出來。”態度很堅決。
“去上學。”不是指使了是在命令,“走,我開車送你。”說著去拉一諾的手。
一諾用力甩開胳膊,神色激動,她向後退了兩步,用力晃晃肩膀:“是我,是我,推他下去的。”
這句話一說出口,空氣立馬變得僵直起來,顧華和子英的表情跟著也僵硬的停在臉上。良久,等到來回跑進跑出的護士擾亂了這裏的空氣之後子英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顧華驚訝地說一句:“你說什麼?”
“子守,子守曾是雲麗姐的戀人,都是因為他不夠愛雲麗姐,雲麗姐才會自殺的,我氣不過,所以我要殺了他,就是這樣,所以我推他下去。”找了一個並沒有實施的理由。
“你~~”顧華指著一諾說道,由於氣憤和意想不到的原因吧他的臉憋得通紅。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護士拿著一張單子問:“誰是患者家屬,來簽一下這份協議。”
“哦。我是他鄰居,我可以簽嗎?”顧華走上去問。
“不行,一定要直係親屬來簽才可以。”護士墊墊腳向走廊深處看了看,“他爸爸不是和他一起嗎?怎麼現在不見了?”
“他的爸爸昏倒了,我是她女朋友,我可以簽嗎?”一諾重新把臉上的淚水擦幹淨後問。
看著滿臉淚痕的一諾考慮了一下:“你是他女朋友,不可能吧!”看著稚氣未消的一諾,又看了看旁邊一諾的父母,見大家都沒有任何其他反應之後繼續說,“那好吧,給你。”
“病人情況怎麼樣了?”顧華還是很冷靜。
“顱內出血,身上多處骨折,隨時有生命危險,醫生正在努力搶救。”說完拿著單子重新回到了手術室。
一諾的身體此時已經開始不停地顫抖了,她的臉被淚水模糊,看不到原來的樣子了,整個人呆站在那裏像是瀕臨崩潰的老人,彎著腰,抖著身體,淚水不停地滴落。
生命中就是會出現這麼樣的一個人,明明很恨他,明明都想要對方死自己才會覺到舒服,可是真的到了那個人快要死了的時候,又覺得世界好像坍塌了一般,突然失去自己的重心,整個身體散射出一種極大的失落與悲傷的感覺。會為了他哭到淚腺紅腫,會為他承擔罪惡,會為他做一切事情,而且沒有丁點的猶豫,就是純粹的出自好像是本能的力量。
此時的一諾並不明白,自己一直努力要躲開,一直找理由去恨,甚至一度想讓他死掉的子守已經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心裏。子守就是她生命裏那個沒有預先通知,更加不會有預料的靠著某種被她認作是意外的能力才能走進她生活裏的那個人。
這個人來了,就再不會允許他輕易地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