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繪畫比賽中,我用毛筆摹了一幅山水畫,而別人無一例外全是油畫,我自覺雖畫的不好,但尚能以新獲勝,但結果是我們班一個抱著玩玩的心態,用不同顏色的顏料亂塗亂畫,連拿畫筆都像是拿刀子砍人一樣的人撥得頭籌。讓我頓感絕望的是,評委還誇他有創意,畫風很抽象,因為他看了半天居然沒看懂。
我隻覺得,我完蛋了,這個學校完蛋了,這個世界完蛋了。
自此以後,我對學校舉辦的每個比賽都毫無興趣。
這年十二月,氣溫降到不能再降,我們都認為再這樣下去就該凍死在這了。而這個學校的住宿樓冬天是沒有熱水的,當然,夏天更沒有。我們平常要用的話需要提著熱水壺到澡堂那邊打水,而澡堂路途遙遠,頗為麻煩。有時候實在不想出去,就一狠心用冷水洗漱,但更多時候是用熱得快。
這是學校明令禁止的東西,我們寢室在用之前開了個討論會,探討到底用還是不用,用的話如果被抓住了怎麼辦。最後討論的結果是,用。因為如果不用的話就要跑很遠的路去打水,而我們普遍比較懶,誰都不願意冒著寒風打水,所以就隻能冒著風險燒水。
我們為了防止老師突擊檢查,還一致決定,每次用完之後都要立馬放到儲物箱裏藏起來,我們覺得,老師再怎麼下流,也不至於翻箱子吧。
就在我們偷偷慶祝終於可以足不出戶便可享受到熱水而不必顫抖著去打水了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了另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正亟待我們解決,這個問題嚴重到我們能否成功實施這個計劃,甚至關係到我們今天晚上的去留,那就是,熱得快到底要誰去買。
我提出這個問題之後,大家都立刻沉默了下來,做深沉思考狀,然後紛紛表示自己晚上還有很重要的作業沒寫,還有人說待會兒要打個電話給父母沒空。我十分不悅,平時都沒見這幫家夥有這麼用功這麼孝順的,一要他們出力就你推我我推你的,於是拍案而起大聲喝道,你們這幫家夥,來猜拳吧。
最後的結果是,我和賴安出去買四個熱得快回來。
我們在學校超市買好熱得快後拆了包裝,然後把熱得快放進懷裏,裹緊外套,裝作很冷的樣子以躲過宿管大爺犀利的眼睛然後安全帶回寢室。
此法果然有效,大爺連看都沒有看我們一眼自顧自喝著茶,這使得我們還一度萌生了運用這個方法什麼去時候搞把槍來玩玩的念頭。然而幾秒鍾之後,我卻在很文藝地想著一個問題,為什麼學校不準用熱得快而超市卻有得賣呢?直接讓超市不要賣從源頭上解決問題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