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子涵在極目尋找位置的時候,突然看到靠窗的位子上的那張熟悉的臉,定睛一看。這不是小學的鐵哥們顧宇嗎?於是林子涵趕忙上前去。他高興的不是自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好朋友,而是終於有位置了!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喂!顧宇,你怎麼在這啊?”林子涵順勢坐了下去。

“喔,是林子涵啊,好久沒見啊。你也在這個班?”顧宇難掩興奮的心情。

“額。我還想問你呢,你也是買分的?”

顧宇搖了搖頭,歎氣說:“唉,沒辦法,差20多分啊。那你呢?你不是挺不錯的嗎?怎麼會連高中也考不上啊?”

一想起自己沒考上高中的事,林子涵就更惆悵了。他鄉——確切地說應該是他校,因為這個學校林子涵也是第一次來,遇故知本來就夠難受的了,現在那個故知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一下子就悲憤溢滿心間,差點跳樓。還好高一的除了實驗班都在底樓,沒跳成。那實驗班的要是也有林子涵的思想,覺得隻是在這樣的普通高中對不起老師,對不起家長,對不起黨和人民,於國於家無望,還不都得跳樓了。還好也隻是二樓,最多也隻是殘廢。最可憐的恐怕就是高三的同誌們了,哪個要是因為學習壓力大而受不了跳下來就是一個死啊,要是來個仙女下凡頭先著地,那就腦漿四射了。反正不管怎麼跳都是沒有活口的。於是就沒證據說學校搞壓迫了,活著的不敢說,死了的沒法說。學校真是高明啊。

兩個人又磨磨唧唧好一大把時間,堪比當年林子涵接李亞琪上海回來的那段。

看了看周圍七零八落的臉,兩個人又繼續高談闊論了。從學習談到生活,然後再說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他們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讓那些想像力豐富的藝術家都汗顏。

顧宇小學的時候學習很好,特別是數學,在區裏都是出了名的。曾經拿過區裏數學競賽第一名,後來到市裏參加,拿了個第三。轟動一時。小學畢業後去了區裏的實驗中學。可是初二的時候因為打架被開除,去了一個二流中學繼續讀書。現在墮落了。可是數學還是那麼好,而且這次沒考上高中的打擊使他有發奮的動力了。

再說林子涵,成績一般般,就語文不錯。初三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成績提高了很多,有一次進了年級前二十名,這可把他高興死了。後來沒考上高中證明這個隻是曇花一現或者運氣太好罷了。就好比有一次去抽獎,然後一不小心就得到了幾百塊錢以為自己是受上天眷顧,再買一定會中更大的獎,可是買到最後不僅錢沒撈著,自己還虧空了一大把一樣。很多時候我們會失望,隻是因為我們總喜歡把自己想得太好了而已。

現在兩個中考都失利的人湊到一起,那是真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了。

其實失意的人湊在一起是最談得來的,畢竟是有共同點可談。如果兩個得意的人在一起談話,準會在爭論誰最厲害,然後爭個鼻青臉腫你死我活的。而失意的人卻不同,他們在糾結著。他們既想證明自己很可憐以博得同情心,又不想自己是最差的,所以總會謙讓點,所以非常和平。互訴悲慘身世後又互相安慰對方。不知道還以為是哪來的難兄難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