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我正準備碰童遠一下,林景辰是省委大秘,在省內,就連常務副省長都不敢跟他這麼說話,畢竟,如果林景辰不深得省長信任,又怎麼能做在這個位置上,接近十年。
童遠的生意還在之春,鬧得太難看,對他也沒有好處。
連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我不清楚,童遠到底是怎麼想的。
更讓我意外的是,林景辰的麵色,絲毫都沒因為童遠的話而顯得不悅。
“淺依的確太過分了,都是我和她母親從小慣壞了,還望米小姐和童總擔待一些。”說著,林景辰從懷裏拿出了一塊方帕。
打開後,一枚透露著墨綠色花紋的銀簪便映入了眼中。
“米小姐,這個你收下,就當是給你壓壓驚了。”
聽見這話,即便我不知道這枚銀簪的價值,也不敢收下,正準備推諉,便聽童遠出聲說道:“林秘書長真是大手筆啊,這枚銀簪,一定價格不菲。”
林景辰一聽這話,笑著點了下頭。
說著,將銀簪遞了過去,童遠接過後,仔細的把玩一番,扭過頭看著我道:“知道這枚銀簪的來曆嗎?”
我搖了下頭,便聽童遠接著說道:“它可不是一般的銀簪,它既是價值連成的文物,也是幾千年曆史滄桑的見證,裏麵包含了一段山河肅立,草木皆悲的愛情故事,當年,它就插在貂蟬的發鬢之上,走遍了長安城的大小宮殿,進過董卓的寢宮,也踏過徐州的漢白玉石,目睹了呂布與貂蟬的恩恩愛愛,親曆了那段風雲莫測的漢末王朝,曹操進徐州的時候,它跟隨著自己的主人,一起目睹了呂布走向黃泉,一字不漏的聽著貂蟬咒罵曹操,最後,貂蟬用它刺進了喉嚨,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貂蟬走了,它留了下來。”
“可是”童遠扭過頭看向林景辰,舉著銀簪冷笑著說道:“林秘書長,這是什麼意思?”
林景辰麵容一變。
從剛才童遠的訴說中,我也能感受得到,這枚銀簪即便價值連城,可終歸還是不吉利的。
畢竟,當年王允讓貂蟬接近董卓,本就是為了讓董卓和呂布反目成仇。
或許,林景辰就是希望我和童遠,如同呂布和貂蟬一般,即便相愛,最終也不能長相廝守,共赴黃泉。
但他似乎沒有想到,童遠,竟然認了出來。
看著童遠注視過去的目光,林景辰故作鎮定的出聲說道:“童總真是見識淵博,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這枚銀簪有這樣的來曆。”
童遠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出聲說道:“沒記錯的話,這枚銀簪,本是圓明園中的物件,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的時候,將其掠走,三年前,才在英國的佳士得拍賣出來,沒想到,竟然在林秘書長的手裏。”
“不知林秘書長,月薪多少?”童遠笑著說道:“這枚銀簪當初的拍賣價格,可是天價。”
林景辰的麵容驟變,似乎沒想到,童遠會因此發難。
他蹙起眉,隨後好似又想起了什麼,咬牙笑道:“價格再高,隻要能讓米小姐開心,都是值得的。”
童遠扭過頭看向我道:“喜歡嗎?”
看著童遠手中鎏金的銀簪,它的確很討女人喜歡,可一想起童遠剛才訴說的故事,我就連忙搖了下頭。
童遠看著我的麵容,笑了笑,“喜歡就收下吧,別不好意思,免得辜負了林秘書長一番好意。”
聽見這話,我不解的看向童遠。
他之前的那番話明顯就是在介懷林景辰送來的這枚銀簪,我想不通,童遠為什麼要讓我接受。
回過神,便聽童遠笑著說道:“林秘書長今天不會光是來送銀簪的吧?”
我蹙了下眉,童遠說的沒錯,林景辰,怎麼可能為了看我,親自來跑一趟。
抬起頭,見林景辰的麵容變得複雜起來,我心頭一凜。
便聽林景辰出聲說道:“醫生說,淺依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好,她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童總,不管怎樣,淺依她畢竟愛了你那麼多年,就算她做錯了事,可也罪不至死,醫生說,隻要讓病人在乎的人去喚醒她,還是有醒過來的幾率。”
聽到這話,我不禁一怔。
我沒想到,林淺依竟然會落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