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謝謝江總。”
江文軒搖了下頭,見我沒有別的反應,鬆了口氣,視線注意到床頭的餐盤,見裏麵的食物並未吃過多少,看著我道:“不合胃口?”
“不是。”我搖頭道:“隻是不餓,中午在工地吃的有些多了。”
江文軒點了下頭,接著道:“餓了就說,我讓保姆準備。”
我應了一聲,江文軒還有事做,叮囑我早些休息,便離開了房間。
夜裏,我有些口渴的睜開眼,伸手拿向一旁的杯子,卻不小心打翻在地,刺耳的碎裂聲響了起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而來。
“怎麼了?”
江文軒麵色焦急,看著地麵上打碎的杯子,連忙上前,“你沒事吧。”
我有些尷尬的搖了下頭,“打擾您工作了吧?”
江文軒能這麼快的趕過來,顯然是還沒睡覺。
“沒事,快忙完了。”江文軒輕搖著頭,見我沒事,語氣稍微緩和,收拾起地麵上的碎玻璃後,給我倒了杯水,放在了床頭,“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聽著江文軒關切的問候,我抿了抿唇,輕聲說道:“麻煩您了。”
“無妨。”頓了頓,江文軒接著說道:“你不用這麼客氣。”
抬起頭,江文軒柔和的目光落在了我的眼中,稍一愣神,便聽江文軒開口說道:“睡吧。”
“您也是。”
江文軒笑著點頭,他離開後,我躺上床上,聽著窗外呼嘯的冷風吹在窗前,嘈雜的聲音響徹在安靜的房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如同我一般,又怎會想到,今天夜裏,竟然會在江文軒的家中過夜。
昏沉中,我聽到有腳步聲響起,即便很輕,可還是十分真實。
下意識攥緊了雙拳,我知道是誰,心裏有些緊張,本準備開口說話,卻感受到落在肩膀的被子向上拽了幾分,心頭一頓。
他隻是過來看看,並沒有其他意思,鬆了口氣,雖然我閉著眼睛,卻還是能感受到江文軒並未離開,站在床邊,似乎在注視著我。
所幸房間裏隻有一盞並不明亮的台燈還在開著,要不然,江文軒一定能發現,我闔起眼皮下的眼球在微微轉動。
幾分鍾後,輕微的腳步聲緩緩離去,直到消失不見,我才睜開眼,卻發現握緊的手心早已出汗,咬了咬唇,重新闔上了雙眼。
我沒有換了床就睡不著覺的矯情習慣,可不知為何,這一整夜,我睡得並不踏實,以至於第二天起床,日曬三竿。
江文軒恐怕早就走了,見我沒醒也沒叫我。
床頭放著一份還冒著熱氣的餐盤,看樣子,保姆每過一會就會熱上一下,畢竟她也不知道我究竟會何時睡醒。
輕輕的動了動腳踝,突然覺得痛感沒那麼強烈,試著翻身下床,雖然還有些痛,但不至於走不動路。
吃過飯後,我挪動著步伐走出了房間,盡量讓身體的重心向左傾斜,擔心尚未恢複的右腳再受損傷。
江文軒的別墅裝飾並不奢侈,盡顯儒雅,山水字畫應有盡有,看著走廊兩側的名人裱框,不經意間走到了書房的門口。
房門並未關上,透過縫隙,還能在書桌前的皮椅上,看到江文軒昨日所穿的那件西轉搭在上麵,推開門走了進去,有些好奇,江文軒下班後,會在怎樣的氛圍中繼續工作。
走到桌前,桌麵上擺滿了各種文件和名人傳記,正中央還扣著一本資本戰爭拿起來一看,內容全是英文連漢譯都沒有,剛準備放下,卻發現一張照片的邊角露了出來,抽出來一看,頓時一愣。
照片中的女人,穿著一身淡雅長裙,手持灑水器正澆蓋著花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乍一看上去,有股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南京女子的氣質,年輕美貌。
若不是照片中現代化的背景,其風格真讓人以為是張舊照。
而照片中的這個女人,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
思緒混亂,不知何時,江文軒竟拍下了我的照片,放在了書的夾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