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說了？”牡丹姐打斷了玲瓏姐的話，看著我道：“別聽玲瓏胡說，麗江和之春離得又不遠，見一麵又不是什麼難事，你玲瓏姐就是矯情。”
牡丹姐拉著我的胳膊坐在了一旁，柔聲道：“小米，當初讓你去陪酒，還是我答應的媚娘，你恨我嗎？”
我連忙搖頭，“不恨。”
在那個時候，我唯一的出路就是陪酒，要不然，紫荊花憑什麼養我。
牡丹姐歎了口氣，淚眼婆娑，“可是姐姐恨啊，當時姐姐要是聽玲瓏的，你也不會在夜場裏過那麼久，都怪我，讓你受苦了。”
“我不苦，能有個地方給我口飯吃，我就很知足了。”我看著牡丹姐，盡量讓自己笑著說：“你和玲瓏姐跟我無親無故，這麼多年能這樣對我，我這輩子都沒法報答，隻是恨自己沒出息，不能讓你們過好日子。”
“別這麼說，你能在江氏上班，這不就是有出息了嗎？”牡丹姐摸著我的頭，笑著說：“好好工作，別總惦記著我們，我們這麼大的人，會照顧自己。”
“倒是你，我們不在身邊，保護好自己，別受委屈，知道嗎？”
我點頭，“知道。”
“好，別讓我們擔心。”牡丹姐看向玲瓏，“我出去一趟，你說話注意點，別再惹小米不高興了。”
“我知道。”
牡丹姐走後，玲瓏姐若有深意的看著我道：“小米，你記住了，夜場裏的那些人，不能交心的，不管對誰，都留個心眼，聽到沒？”
我應了一聲，也沒多想，正好醫生走進來查床，說起了玲瓏姐出院的事。
我便問道：“大夫，我姐能出院嗎？”
“可以出院，事實上在她恢複記憶後就可以出院了，隻不過院領導交代，要確保身體各項機能都恢複正常。”醫生翻看了一下病例後，接著說道：“在觀察兩天，沒問題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謝謝您。”我點頭道謝。
醫生走後，玲瓏姐笑著說道：“小米，這下你放心了吧？我真的沒事了。”
輕咬唇邊，我隻是想和她們多待幾天，出院後，她們就要走了。
可醫生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在言語。
傍晚，顧迪給我打來了電話。
“這個點小雅應該放學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其實也想看看小雅，可我更想在醫院裏陪玲瓏姐和牡丹姐過完這兩天，便拒絕了。
“下次吧。”
“是不是我下午說的話讓你不舒服了？”顧迪笑著說道：“那我向你道歉。”
“沒有。”想了想，我還是簡單的和顧迪解釋了一下玲瓏姐的事，畢竟在京城這段時間裏，顧迪沒少幫忙。
“好吧，那就下次，下次你可不能在食言了，小雅會傷心的。”
“放心。”
掛斷電話後，我靠著走廊的牆壁緩了口氣，就算沒有玲瓏姐的事，我也不想和顧迪出去，因為隻要看到他，我就會想起他說的那番話，就算他不在意，可我也會記在心裏。
接下來的這兩天裏，我一直都陪在玲瓏姐和牡丹姐的身邊，高護病房空間很大，足夠我們三個人在夜裏休息，起初找酒店住，也是害怕打擾玲瓏姐恢複身體，可現在，在一起越來越少。
玲瓏姐和牡丹姐並沒有多少行李，辦理好出院手續，直接奔著機場趕去。
登機前，玲瓏姐再次叮囑我道：“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牡丹姐也隨聲說道：“這話可一定要聽玲瓏的，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了，你們也是。”
走上前，我和兩個姐姐抱在了一起，趁玲瓏姐不注意，將銀行卡塞進了她的口袋。
我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送別她們後，我也踏上了飛回之春的航班，來京城是因為玲瓏姐的病情康複，現在她們走了，我也沒有理由在留在這裏，更何況，手裏還攥著寶來集團和江氏合作的企劃書。
心裏為她們默默祈禱，但願能在麗江過的幸福。
上飛機後，正準備關掉手機，摸了下口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拿出來一看，不知何時，那張銀行卡又回到了我的兜裏，薑還是老的辣啊，任何一點小動作，都逃不過她們的雙眼。
之所以不挽留她們，不代表我不想，而是不能。
我沒辦法自私到，為了自己而剝奪兩位姐姐追求幸福的權利，更何況，對於她們來說，在這座城市，終歸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歸宿，留在之春省，更多的，隻是心酸的過往。
下飛機後，我打了輛車直接回到江氏。
我完全可以回家休息一天，可不知為何，腦海裏有一個念想在牽動著我，讓我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