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注意身體,有事就打電話給張華。”江文軒叮囑了我一句,我點頭道謝,便走進了小區。
我已經很多天都沒有回來過了,窗台的盆栽都有些幹涸,我澆了些水,拿起剪子修理著已經死去的枝葉,也許它們還在幻想著重生的那天,可終歸也隻是幻想。
窗口處的風有些淒厲,吹在我的身上讓我不禁顫抖了一下,我連忙關上窗戶,幾片烏雲遮蔽了天空,變得有些昏暗。
雨並不大,但足以浸濕整座城市,地麵上潮濕的水漬緩緩的向一側流著,最終,流向它們從不知曉的方向。
我不知道我沒有回到別墅,童遠會不會生氣,可我真的不想回去了。
林淺依,我可以裝作並不在乎,可方琳,她是童遠的未婚妻,訂婚儀式一定非常隆重,她才是能走到人前幕後為童遠鞍前馬後的那個女人。
我並不是。
我的確在和童遠的這份感情中越陷越深,如果我今天沒有見到方琳,沒有在病房中碰到童遠,我或許還能麻木自己,讓自己忘卻這一切,和童遠生活在一起。
可當我見到方琳之後,我才徹徹底底的明白,她才是童遠的未婚妻,我甚至連小三都不算,我要怎樣才能在這場愛情的爭奪戰中勇奪桂冠?
我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摒棄名分的和童遠在一起,可現在看來,我還是做不到,我並不清高,我隻是沒有辦法想象,在一個人入睡的夜裏,童遠的懷中還摟著另一個女人。
太可怕了。
我可以仗著年輕漂亮占據童遠一時,可當我老了,不在漂亮,我還剩下什麼?
我一直認為名份對女人是最重要的,但當我愛上童遠之後,我突然發覺愛情才是最重要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不願被規則束縛,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飛蛾撲火。
可飛蛾終歸要化成灰燼,我在這份感情中,注定了隻是犧牲者。
笑到最後的不會是我,也不會是林淺依,隻能是方琳。
我疲憊的揉著額頭,第一次感覺到頭疼的煎熬,夜色降了下來,我不知不覺中,竟站在窗邊愣神了幾個小時。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早已筋疲力盡。
敲門聲響起,我有些茫然的走到了門前,在一次從門鏡中看到了童遠的身影。
我知道他會來找我,可我卻並不想見他,我已經一次次的為了這份愛情違背自己的初衷,我不想在一次淪陷,迷失,直到認不清自己的這張容顏,開始變得陌生,模糊,直到破碎
童遠似乎知道我在家中,敲門聲仍在繼續,他一言不發,我也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沉重。
我最終還是打開了門,我沒有辦法激怒於他,隻要他想見我,我根本躲不過去。
我側開了身子,退後了兩步。
“為什麼不回家?”童遠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讓我聽得有些心慌。
我看著他,“回去幹嘛?”
“回自己家還需要理由嗎?”
我淡然的看著他,“理由?難不成,讓我每天獨守空房。”
童遠聽聞,嗤笑了一聲,“不是還有我嗎?”
“有你?”我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難道讓我在夢裏祝福你和方琳之間的愛情?還是要我在夢中,感受你們肉身的纏綿?”
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不能在錯下去,到最後,遍體鱗傷的,隻會是我。
童遠蹙起眉又氣又笑的看向了我,眉宇間透露著些許不悅,我想他是在埋怨我的不辭而別,但這個時候,我並不想忍著心酸,還委屈了自己的愛情。
“那個別墅隻有你和我能進去。”童遠接著說道:“還是說,你不願意再回去?”
我看著他熟悉的麵容,我真的很想回去,我很想和童遠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可我真的做不到,我已經忽視過一次方琳的存在,我沒有辦法,在忽視一次。
我用沉默回答了童遠的問題。
他走上前,在近乎要靠近我的位置停了下來。
“跟我回去。”
他的聲音非常低沉,言語中透露著不容置否的態度。
我抬起頭看向他,目光灼灼的說道:“你應該陪在她的身邊,而不是在這追問我該不該回去。”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童遠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臂,我掙紮著退後,“我不走。”
童遠蹙眉,看著我冷聲說道:“要怎樣?”
“要怎樣才跟我回去。”
我聽著童遠的話,似乎能感受到他眼眸中的期盼,我咬緊牙關,直視他道:“娶我。”
“娶我,我便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