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江氏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有些恍惚,江文軒的身上,帶著那種權貴家庭與生俱來的風度和涵養,卻沒有類似顧迪那般浪蕩的性格。
而那個人,我心裏唯一能想到的詞語,就是心狠手辣。
我順著江氏門前的甬路走到了街道的對麵,一輛黑色的奔馳直接停在了我的麵前。
我愣了愣,才看見後車門緩緩打開,那張讓我無比熟悉卻又漸漸陌生的麵孔出現在我的眼中。
是童遠。
“上車。”童遠的嘴邊噙著一抹笑容,但不知為何,當我看到他這幅樣子的時候,竟覺得他是在譏諷我,嘲笑我。
我冷笑著看了看他,說道:“不知道童總所為何事。”
我後退了一步,和童遠拉開了一段距離。
童遠蹙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為何躲我?”
我笑了笑,說道:“童總是什麼身份,米蘭不過是個秘書,不敢高攀。”
童遠冷厲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陰沉的笑容,看著我道:“能認出我這輛車的人極少,但並不代表沒有,如果你不希望明天登上報紙的頭條,就上車。”
我蹙眉,像身邊掃視了一圈,似乎真的感覺到有人在我身旁監視著我,咬了咬牙,快步的坐進了車子裏麵。
“童總請長話短說,我還有事。”
司機見狀,從車裏走了下去,從外麵鎖上了車門。
我蹙眉,看著童遠問道:“童總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童遠挑了挑眉,看著我道:“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躲我。”
我本想說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可一看見童遠那張噙滿了笑容的嘴角,我肚子裏的火一下子便竄了出來。
從我聽到江文軒和張華的談話時,我就想找到童遠,當麵的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看著他說道:“那請童總教教我,我該如何麵對一個想要讓我坐牢的男人?”
童遠蹙起了眉,似乎是有些意外我說的話,片刻後,他才笑道:“是關於童氏給財政廳注資的事吧?”
我扭過頭,冷聲說道:“童總既然知道,又何必問我。”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童遠扳過我的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談話間,他口腔中那股濃鬱的煙草味道再一次湧了出來,久違的到味道,讓我有些恍惚,我皺了皺鼻子,回道:“童總的心思米蘭可猜不到。”
童遠粗爍的手指在我的臉頰處摩擦片刻,有些癢,但他的雙手禁錮在我的頭上,讓我不能動彈。
他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你沒有接受我的要求,而是跑到了江文軒的身邊做了秘書,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用這種方法來逼迫你回到我的身邊。”
我第一次見到童遠的時候,就說過,他這樣的人,光看你一眼,就能猜到你心裏想的是什麼。
我承認,他這一次全都說中了。
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有這種心理,而童遠的這種做法,恰好給我的這種心理,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句號。
我知道他心狠手辣,也聽說過他以前為了生意不擇手段的一些事情,但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他不會對我趕盡殺絕,畢竟我們
嗬算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想必童遠早就忘了。
對於童遠的話,我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他見我的反應後,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車子裏的溫度極具下降,讓我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童遠收回了放在我臉上的手,看著我冷笑道:“沒錯,我的確是這麼想的,你不是覺得到了江文軒的身邊,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我聽著童遠的話,一雙充滿了期盼和希望的雙眼漸漸的暗淡了下來,即便我心裏那麼想,可依然有個聲音再告訴我,那不是真的,童遠不會那麼對你。
可當我親耳聽到童遠說出了這樣的話,我甚至覺得,我的心都已經死了。
“現在你如願以償了。”我扭過頭,無懼童遠陰冷的目光,說道:“就算我把牢底坐穿,也不會答應做你的金絲雀,因為我不想做一個走到街上,被人戳脊梁骨的女人,江總給了我一份體麵的工作,我就要和我的過去,徹底分開。”
“也包括我嗎?”
童遠的聲音悠悠傳來,我緩了口氣,看著那張陌生感越來越強的麵孔說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