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會兒人真的出現了,她忽然有躊躇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小姐,侯爺來了。”秋荷見狀,趕緊推了花意涵一下,催促道。

“我……”她原本有很多話要說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看著那人已經到了茶樓門口,她的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似乎是感應到她的目光,戰天行忽然抬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口位置的花意涵。

他眼中露出驚詫的神色,下意識的一拉韁繩。

馬兒本來在狂奔,被他用力一拉,頓時雙蹄高高的揚起,人立而起,嘶鳴不已。

後麵的幾位護衛見狀,也紛紛聽了下來。

一時間,聲聲馬嘶在街道上響起,在這樣的安靜的清晨傳得老遠。

花意涵見他看到自己,咬著唇,臉上有點兒不自在,可是,卻沒有移開目光,勇敢的迎著戰天行的目光。

剛才一瞬的驚詫過後,戰天行心中忽然鬆了一口氣,這些天因為她那一封一刀兩斷的信,他的心情已經糟糕了很多天了,特別是在見過小七之後,他知道有誤會,可是,卻沒有時間和機會去解釋,那種撓心撓肺的感覺,真的讓他坐立不安,鬱悶不已。

所以,這會兒看到花意涵,他的心情真的一下子就好了起來,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侯爺,我們在前麵等您。”跟在戰天行身邊的,都是他的心腹,對於他和花意涵的關係,當然是再清楚不過了,這會兒看到花意涵在這裏等著,就猜到是來送行的,所以,識趣的先離開了。

戰天行點點頭,拍拍馬兒的腦袋,什麼也沒有說,飛身上了茶樓。

花意涵後退一步,戰天行輕巧的在窗台上撐了一下,就落在了她的麵前。

離上次見麵,已經快二十天,兩人之前也經常吵架,也會冷戰著相互不理會對方,可是,自從他們真正的說好在一起之後,從來沒有哪次像這次弄得那麼嚴重。

一刀兩斷的決絕,讓兩人都吃夠了苦頭,這會兒再相見,居然都傻乎乎的看著對方,不知道說什麼好。

秋荷在一邊看著,禁不住暗暗著急,“那個,小姐,侯爺,你們別站著,快坐的。”

聽著丫鬟的聲音,兩人才茫然回神,然後有點兒無措的相對而坐。

“那個……”

“對不起……”

兩人同時開口,卻又雙雙停下。

花意涵聽到戰天行的道歉,露出詫異之色。

“之前去花府找你,可是,花府已經被人監視起來,我過去多有不便,所以……你的病,好些了嗎?”戰天行終究是率先開口了。

花意涵一聽,心中頓時一跳,他來過,他來找過她……

這個事實讓她的心終於好過了一些。

“我已經沒事了。”花意涵低著頭,其實她想要問那天在芙蓉園的事,可是,那種事,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到底是個姑娘家,難道要她開口詢問他是不是買了人家花魁娘子的初·夜,然後當了人家的入幕之賓嗎?

戰天行看她低著頭,和平時開朗活潑的樣子完全不同,想著之前小七說的她在家很傷心、很難過,這會兒又看她本來就小的臉又瘦小了一圈兒,下巴尖了,眼睛也因為瘦變得更大了,臉色也算不上好,禁不住心疼了,“我聽說你病得很嚴重,早上風大,你穿得太單薄了。”說著,解·開身上的披風,給她披上,手指靈活的幫她喜好帶子。

“天行哥哥……”花意涵心中頓時湧起一陣酸澀之意。

聽著她這一聲稱呼,戰天行心中也百感交集起來。

看到她留下那封信的時候,他真的是傷心又難過,這會兒聽她還願意這樣叫自己,戰天行心情有多複雜,別人根本就不知道。

“天行哥哥,那封信……”花意涵從那份信說起,“你看到了麼?”

戰天行點點頭,“看到了,不過,我看到信的時候,已經是你留下信的三天後了,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我當時……”很難過,很傷心。

隻是,那些傷心和難過,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宣諸於口,於是,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

而花意涵聽了,心中的天平又往戰天行這邊靠了靠,看來,不是他看了信沒有反應,而是他看到信的時候晚了,又遇上大齊的事,他好不容易找機會去看她,花府卻又已經被太子監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