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涵雖然站在下麵,卻尖著耳朵聽著亭子裏的動靜。
她耳力驚人,想要聽清楚亭子裏的情況,一點兒都不難。
雖然被打斷了與佳人相處的好事,但是,對於戰天行,白承勳還是表達了足夠的熱情。
戰天行雖然不習慣和人寒暄,卻不代表他不會和人寒暄,那些場麵話該怎麼說,他其實心知肚明,隻是平日裏不願意說而已。
花意涵在外麵聽了一會兒,覺著沒趣,就沒有興趣再繼續聽下去了,腦子裏卻在思索著剛才花錦繡衝撞皇帝的事。
按說,花錦繡不是第一次進宮了,作為想要成為皇後的女人,對皇宮的一切,她都是非常用心的去了解,怎麼可能會衝撞皇帝呢?
如果不是她自己,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了,她被人陷害了。
今晚的宮宴,她這位大姐大出風頭,看敬貴妃說出那樣的話來就知道了,連後宮嬪妃都在妒忌她,那大殿上的其他女眷就更不用說了,特別是那些適婚年齡,想要趁著宮宴覓得如意郎君的小姐們,被花錦繡搶去了風頭,能不妒忌?
妒忌的女人總是很可怕的,什麼樣的事都做得出來,如上一世的她、上一世的花錦繡。
也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懲罰她的?
想著想著,花意涵心中就歎息了起來,上一世宮宴,花錦繡也是出盡風頭,可是,卻完全沒有後來衝撞了皇帝的事……
原來,這一世和上一世,很多事都不一樣了呢。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亭子裏傳來戰天行起身告辭的聲音,很快,戰天行和戰天珠出來了。
白承勳並沒有出來,反而一直坐在亭子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花意涵其實對這個四皇子很好奇的。
這位皇子是太子最大的勁敵,他的母親是宮中最受皇帝寵愛的敬貴妃,雖然位分和皇後隻差一點兒,但是,因為受寵,在後宮裏,比皇後這個正宮還要活得光鮮。
而四皇子做事穩妥,文武雙全,能說會道,也是非常討皇帝歡心的。
皇後這些年一直隱忍謙恭,不敢犯一點兒錯,就怕被人拿住,然後威脅到她兒子的太子之位。
太子是嫡子,三歲的時候出口成章,傳為美談,被立為太子。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大,原先的聰慧慢慢的就變成了平庸,但是,再平庸,他也是太子,沒有犯大錯,皇帝不會廢他。
加上皇後娘家地位顯赫,太子身邊一群賢能智士輔佐,倒也表現得可圈可點,加上他表麵溫和純良,溫潤的樣子非常有欺騙性。
隻是,對於四皇子的威脅,太子越發的緊張起來,想方設法的想要夠鞏固自己的地位。
上一世的時候,太子之所以能上位,是得益於她和陸承,還有手底下一群人的幫助。
而這一世,沒有了她,他還能爬上那至尊之位麼?
想到這裏,花意涵禁不住抬頭看了一眼亭子裏那個朦朧的身影。
“冷不冷?”離開亭子一段路之後,戰天行才轉身問身後做侍女狀的花意涵。
“不冷。”花意涵笑著說,轉頭看向戰天珠,“看二小姐和四皇子殿下好象很熟悉呢?”
“在北疆的時候曾經和四皇子共事過一段時間。”戰天珠笑著說。
花意涵想了一下,這才記起前年的時候,四皇子作為欽差大人,巡視邊疆,查看邊防情況。
看來,奸情就是那時候發展起來的吧。
再回到宏英殿的時候,花錦繡衝撞了皇帝的事就已經傳開了。
花成秀一臉擔憂之色,可是,卻還是鎮定的坐著,他是太子太傅,說起來是太子一派的人。
雖然他女兒衝撞了皇帝,但是,卻並沒有嚴懲,那說明事情應該不是很大,隻要等皇帝的氣消了消,再求求情,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花意涵跟在戰天珠身邊,又恢複成了一個侍女的模樣。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她外公鹿國公給她打了一個眼色。
那是她和外公的秘密,隻有兩人知道的秘密。
給戰天行和戰天珠說了一聲之後,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宏英殿。
出去之後,早已等候在那兒的小太監忽然迎了上來,對著花意涵躬了躬身,然後什麼也沒有說,領著花意涵轉到了宏英殿後麵,然後走進一個不大的房間。
等了一會兒,她就聽到了熟悉節奏的敲門聲。
開心的打開門,看著門外站著的鹿國公,花意涵想也不想的就撲了過去。
鹿國公笑著抱住她,進屋關門。
“外公!”花意涵親昵的在鹿國公的懷裏蹭了蹭,“小涵好想你。”
“你這鬼丫頭,明明回來了怎麼不來看外公?”鹿國公放開她,故作生氣狀。
“嘿嘿,那不是太子那邊盯得緊,我不敢去麼。”花意涵搖晃著鹿國公的胳膊,做撒嬌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