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整個帝都都沉浸在節日的氣氛裏,到處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這些年,大越國泰民安,也算是繁榮昌盛了。
邊關沒有大的戰役,有,也是小小的摩擦和爭端,根本就不算什麼。
這樣一個太平盛世,是百姓最幸福也最滿足的狀態。
紫秋紫琳一早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戰天行雖然回了將軍府,但是,卻在帝都最好的酒樓天香樓訂了很多招牌菜。
天香樓的夥計將菜送來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
花意涵四人圍坐在燃著火爐的花廳力用餐。
菜色美味,花意涵還給紫秋紫琳還有長崢包了紅包,當是賞賜,幾個人,邊吃邊喝邊聊,氣氛居然出奇的好。
酒足飯飽,花意涵帶著紫秋紫琳在院子裏放煙花,說起來,三個姑娘年紀都小,玩鬧起來,非常開心。
長崢一向穩重,隻在一邊看著,笑眯眯的樣子。
很快,晚風送來的雪花,片刻功夫,院子裏就鋪上了薄薄的一層。
幾人進屋,又是一陣吃喝,最後,實在是架不住困意,這才各自回去休息。
躺在床上,花意涵卻睡意全無。
今天雖然很開心,但是,親人沒在身邊,她心中還是隱隱有點兒失落。
點了紫秋紫琳的穴道,花意涵披衣起床,站在窗前,望著外麵飄揚的雪花,腦海裏卻浮現出很多以前的事情來。
那些平素裏被她藏得好好的情緒,這時候忽然就翻湧了起來。
她很想家,很想娘親,想外公,想……天行哥哥。
最後幾個字跳出來的時候,花意涵自己都嚇了一跳,捂住有點兒火辣辣的雙頰,花意涵暗罵自己。
可是,下一刻,眼前忽然黑影一晃,接著,一個人影就直直的撞了過來,“小涵。”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個人影夾著一身的風雪伴著一身的血腥氣落在了房中。
花意涵頓時皺起了眉頭,“易天南,你又哪裏野去了?”
來人正是花意涵最小的師兄,五師兄,易天南,一身天青色錦衣,舉手投足間風流倜儻,是個比貴氣的徐淳多了幾分痞氣的風流人物。
隻是,如今這錦衣上點點血色,如梅花般妖豔,顯得觸目驚心。
說起來,她那個不靠譜的師傅一共有六個徒弟,除了她,都是從小養到大的,取名的時候,他老人家嫌麻煩,於是,金木水火土就這麼排了下來,作為老五,就落到個易小土的名字。
這易小土小時候什麼都不懂,於是,傻乎乎的當了很多年的易小土,直到一次離開山穀到市鎮上玩兒,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孩兒得知他叫易小土就大大的取笑了他一番,於是,易小土回到山穀就和師傅跳腳,死活不願意叫這個名字。
師傅不願意費腦子取新的名字,於是,易小土問了擅周易八卦的二師兄,然後,自己給自己改名易天南。
師傅卻說那名字還不如原來的易小土呢。
易天南對師傅給的名字嫌棄無比,加上喜歡外麵的花花世界,總是想往外麵跑。
有了花意涵這個小師妹之後,他就經常拐著小師妹出去玩兒,被師傅抓到之後,就用小師妹頂著。
沒辦法,小師妹長得玉雪可愛,在山穀裏那是人見人愛,隻要推出小師妹,不管是誰,再大的火氣都會小三分。
剛開始的時候,花意涵並不介意,反正,她也想出去玩兒,她也有很多事要做。
但是,久而久之,花意涵就不樂意了,因為易天南實在是太肆意妄為,有時候做出的事兒,實在是讓花意涵發火,比如,勾引良家婦女。
用易天南的話來說,他是給那些深閨女人安慰,反正,他又沒有做那采花之事,隻是在精神上享受男歡女愛而已。
但是,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長褲下,嚐盡了相思之苦,更有甚者,為他茶飯不思,直至香消玉殞……
總是,她這個師兄,實在是作孽啊!
“小師妹,今天可是除夕耶,師兄好心來看你,不拿酒菜招待師兄不說,居然還這麼凶。”易天南說著,身姿一轉,走到紫秋身邊,伸出一根手指頭,在紫秋的臉上輕輕的摸了一把。
“你少來,這一身是怎麼回事?”花意涵打掉他在丫頭臉上揩油的手,皺眉問道。
“我就知道小師妹還是關心師兄的。”易天南說著,伸手就要抱花意涵。
花意涵身子一矮,躲過他的親密舉動。
易天南頓時用一種委屈受傷的表情看著花意涵,“小師妹,你長大了就不喜歡師兄了是不是?”
“去去去,你不說清楚你身上這血是怎麼回事就滾蛋。”花意涵急急的說。
看著她眼中的關切和擔心之色,易天南歎息一聲,轉身向花意涵的床榻走去,“被一個煩人的家夥一路追了三個州了,可累死我了。”說著,一下子倒在花意涵的床上,“小師妹,快讓我睡一覺。好不容易傷了那混蛋一劍,這才甩開了他,師兄已經有一個多月不曾好好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