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東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通知紀總。”
裏麵的那個老女人,氣場太大,他怕自個上司Hold不住。
“不用。”千尋知道於東一片好意,紀君陽雖然能護著她,可是如果她自己不積極點麵對,永遠也拉不近與他母親之間的距離。所以,她要試著跟他的母親溝通,做朋友,而不是像五年前那樣除了將支票甩還過去就傻傻地不知所措。
路是人走出來。
那個女人愛著自己的兒子,這就是她的籌碼。
她並不希望,自己深愛的男人,在兩個女人中間長期地做著夾心餅幹。
所以,昨晚問紀君翔那個問題的時候,她並沒有想過要答案,那其實是一道沒有答案的題,她隻是想提醒他,如果他想跟海芋在一起,那麼類似那樣的狀況,會時有發生,而女人的心是敏感的,特別是經曆過一段失敗婚姻並且被前婆婆欺壓過的女人。
於東還是覺得不放心,“那如果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邊等著。”
千尋笑道,“放心吧,一有危險,我會讓你有機會英雄救美的,你去忙自己的吧。”
半開的玩笑,其實是給自己打氣,握了握拳,推門而入。
落地窗前的簾子已經被拉開,妝容精致的貴婦人此刻正坐在窗前的沙發裏,手上拿著一份報紙,桌邊一杯咖啡沒有動過,聽到聲音,微微地抬頭,嘴角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紀夫人。”千尋不卑不亢地走到她麵前,盡管自己也想叫她一聲媽,嫁給了紀君陽,那她就是自己的婆婆,可是媽這個稱呼,想必這個時候隻會惹她不快和厭惡。她是很想與她和平共處,但如果是放下了自尊討好的,那她也做不來。
每個人,都自己的底線。
“五年不見,溫小姐可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坐上了天使總經理的位置,手擁百分之十的股份,還讓我的兒子跟你領了結婚證,看來我是小瞧了你。”紀母嗤地笑了一聲,將報紙扔在桌上。
千尋微微一笑,在她對麵坐下來,“紀夫人倒是越來越年輕,隻是依舊盛氣淩人。”
“我沒想到我那癡情的兒子為了你連紀氏都可以不要,竟然心甘情願地縮在這個小城市裏,守著個破恒都還盡往裏麵塞錢。”
“他沒想過要放棄對紀氏的責任,恒都是我以前上班的公司,沒有您想象中的那麼不堪。”如果紀君陽往裏麵投入大量的資金,那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不可能拿自己的事業開玩笑。
她相信他,因為他說過,唯有讓自己變得比對手更強大,才能保護好所愛的人不受傷害。
“因為你,紀家與肖家上百年的交情差點就毀於一旦,我兒子也把紀氏丟給我這個老太婆,溫小姐,你很得意是不是?”紀夫人尖銳的目光,如刀子一樣削著她,像是要將她生生劈開。
“如果交情真有那麼鐵,因為兒女親家結不成就輕易地反目成仇,我倒覺得,肖家是不是想謀取點什麼。至於把紀氏撒手給您,隻是您逼得他太緊,讓他不得不作出選擇。”千尋淡淡地說,他聽紀君陽說過,肖家圖謀不軌由來已久,隻是還沒有抓在實在的證據,甚至可能紀父的死就與肖家有關,他一直在追查這件事。
紀夫人哼道,“如果肖家真想謀點什麼,就不會在現如今紀氏被圍攻的情況還伸出援手,少用陰謀論來唬我。”
千尋一愣,“紀氏出什麼事了嗎?”
紀夫人冷哼一聲,“你總算問到正點上了。”
“紀君陽沒有跟我說過。”自然,如果真有了問題,想必他也不會跟她講,他隻是一味地強調安安心心地呆在他的身邊就好,去做那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其它一律不用管。
“紀氏的股票現在被人惡意大肆收購,若不是肖家不計前嫌伸出援手,隻怕現在是一團糟。”
肖家伸援手,這個倒是讓千尋有點意外,“紀夫人真會開玩笑,紀氏這麼大一家公司,豈是說倒就倒的。”
如果真出了問題,想必紀君陽也不會坐視不理,也不會如此心安理得地留在洛市跟她談情說愛,像個無事一身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