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莫名地想起了楊羽那小子,心裏一陣氣躁。
明明自己昨天跟艾維在一起喝酒,自己後來怎麼就一個人走出了酒吧呢?居然還好不好巧不巧地被他在路邊上撿上。
一想到這些,她肺都要氣炸了,這個說對姐弟戀沒興趣的破小孩,竟然趁人之危,她啪啪地就甩了他了兩巴掌還不解氣,又把他房間裏的東西給砸了個稀巴爛,丟下狠話,然後狼狽地離開。
千尋自然不知她此刻心中翻湧的心事,聽見客廳裏忽然砰啷地發出很大一聲,驚得從床上跳了下去,打開門去看,才發現隻是酒瓶掉在了地上。
兩個男人,均已喝醉,溫父徹底地變成了大舌頭,“紀,紀,紀君陽,我可,可告訴你,你,你不準,欺負我們家千尋。”
“我的丫頭,愛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去欺負,她欺負我還差不多。”幾分醉意的紀君陽,難得地露出幾分憨態。
“她是我丫頭,什麼你丫頭。”溫父紅著眼睛瞪著他,好像有人要搶了他的所有權一樣。
海芋從千尋的肩後竄出一個腦袋道,“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看來真的說的有點道理。”
僅是這一點,她就很羨慕千尋,不若自己,是生是死親生父母皆不探,反倒是最近,竟然找上她伸手就是要錢,好像她上輩子就欠了他們似的。
若說他們愛她也就罷了,孝順父母本是天經地義,可是他們一點都不愛她,小時候是累贅,長大後是搖錢樹,親情隻是陌生的兩個字。結婚的時候他們叫她每個月給多少錢,離婚的時候他們叫她去死也別回娘家。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自私可恥的父母,可是卻親身經曆著,挺悲哀的,不是嗎?所以她現在一個子也不想給他們,情願把自己的收入交到這對沒有血緣的幹爹幹媽手上。
是他們,叫她懂得了什麼叫親情,什麼叫溫暖,什麼叫相親相愛,什麼叫做家。
她曾經撒嬌地對溫母說,如果再嫁人,一定要從這個家裏出嫁。
溫父和紀君陽雙雙喝趴在桌上,嘴裏還各自咕噥著一些聽不清楚的話。
溫母搖了搖頭,招呼海芋幫忙架起溫父,回頭對還傻愣站在一旁的千尋道,“把他弄你房裏去,然後去買點海王金樽回來。”
母親發了話,千尋自然不敢怠慢,嘴角邊翹起了笑,她就知道,父母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表麵上對紀君陽還端著,其實都是為她著想。
她拍了拍紀君陽的臉,“喂,醒醒。”
紀君陽嗯哼了一聲,勉強撐開眼皮,似是還有一分清明,看是她,咧開一口白牙,“老婆。”
然後,就撲到了她的身上。
千尋勉勉強強將他高大的身體架起來,是連背帶拖地才將他弄到床上,笨拙地脫掉他的外套和鞋子,給他蓋上被子,拿了錢包出門。
午後的陽光明媚,天空很藍,小區裏杜鵑花盛開,不同年紀的男人女人湊在太陽底下聊著家長裏短。
千尋無心去聽,男人還說點國家大事,關心一下時政,至於婦人們,不是哪家夫妻吵了架,就是哪家婆媳不合,要不然就是誰誰誰出了軌,話題永遠離不開這些。
當然,現在又多了關於他們溫家的。
八卦永遠無處不在。
就是到了藥店裏,也不得清靜。
兩個中年的女藥師湊在一塊嘀咕,其中一人道,“你說,這溫家的女兒,長是長得蠻乖巧的,到底是正牌還是小三?”
另一個說,“誰知道呢,真真假假,到處都是煙霧彈,前幾天不還說她是殺人凶手嗎?現在不又沒事了。傳言不可信,這事當事人才清楚。”
千尋站在藥架前,微不可聞的笑了下,這位大嬸,倒比其他人要睿智多了。
拿了兩盒海王金樽去結賬,“這個多少錢?”
“三十八一盒,一共七十六。”
那人收錢的時候抬起頭來,認出是她,不禁道,“你不就是溫家的丫頭嗎?”
溫母身體不好,時常要抓點小藥,千尋來這裏多了,便跟這裏的醫生藥師混了個麵熟,認出她,並不奇怪。
倒是這藥師,有幾分背後道人是非的尷尬,表情訕訕。
千尋笑了笑,付了錢,拿了藥將找的零錢兜好,準備離開。有些事,懶得說,越解釋越有欲蓋彌彰之嫌。
隻是這藥師,終究還是不想錯過了向當事人了解事情真相的機會,“那個,溫家丫頭,你跟那個什麼紀氏的總裁到底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