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他得罪了別的人?
畢竟樹大招風,可紀氏如今的根基想要動搖,怕是沒有一隻強大的手,也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
那麼,一張逮捕令下來,是不是說,這樣的一隻手,已經出現?
心裏怎一個亂字了得,亂的不是等下該如何麵對他們的審問,而是擔心他會不會真的出事。
千尋躁得胃裏一陣一陣絞痛,這幫混蛋,不讓她上廁所,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整個就是在虐待她,身體與精神的雙重虐待。
免不了胡思亂想,越想越亂,越想越沒有底。
時間在此刻變成一種負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十個小時,此去了幾個鍾頭?
等那抱臂男和記錄男再進來的時候,千尋因為低血糖已經有點頭暈。
“溫小姐,你上有老,下有小,我也不瞞你說,拿下紀君陽,上頭是早有共識了,自古商不與官鬥,我想溫小姐應該明白,紀氏倒下,是早晚的事,你從這個金主身上,怕是撈不到什麼好處了。趁著自己年輕,何不替自己打算一下。溫小姐並也不想看到你的父母為了你擔驚受怕和傷心難過,是不是?你在這裏坐了多久,你父母的電話就響了多久,一共三十九通,我聽說溫小姐的母親身體並不太好”那抱臂男的的手中正拿著她被收繳上去的手機,帶著某種誘惑。
千尋臉色一沉,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陰險,單純一點的還不得在他三言兩語下棄械投誠,可她是溫千尋,從五年前跟紀君陽分開,見的陰暗也有不少。且不說她不相信紀君陽有那些事,就算有,她也一概不清楚,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也太汙辱她自己。
“你手機裏收到一條來自於你父親的短信,你母親因為受不了刺激昏倒送進了醫院”抱臂男繼續道,眼睛片刻不移地盯著她的神情變化。
千尋滿足了他所想看到的,緊張與害怕的神色慢慢地浮在臉上,過了半響,她沙啞著聲音道,“在我交代之前,能不能讓我先跟家裏人通個電話。”
抱臂男倒是爽快,將手機遞給她,“一分鍾。”
“謝謝!”千尋垂眉低眼,看手機裏果真有一長串的未接電話來自於父母的手機號碼,不由地在心裏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瞄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們這是準備搞疲勞戰術嗎?
電話剛響一聲,就被接通,似乎,那邊隨時都在等著她的消息,溫父的聲音焦急地傳來,“千尋,你現在在哪?”
“爸,媽怎麼樣?”千尋心裏很內疚,都怪自己,沒有早點跟他們說清楚。要是說清楚了,也許他們心裏還有個底。
“已經沒事了,可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電視突然說你是嫌疑犯,還破壞了人家的婚姻當了第三者,亂七八糟一大堆。我們去警察局,也不準我們見你。”溫父顯然不能相信那些講的就是女兒的事,可是一板一眼又說得煞有其事。
溫母從電話來的那一刻,就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搶著要接電話,溫父隻得按了免提。
“爸,你跟媽別亂著急,我沒事,有事也不能跟你們打電話是不?隻是協助警方調查而已,沒那些狗仔說的那麼嚴重,你別聽他們說風就是雨。”
“說你殺人,打死我們也不相信。”女兒自小心地善良,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溫母堅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謝謝爸媽。”家人一句信任,真的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你跟紀君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好端端的女兒,被人罵作小三,作父母的,臉上無光,心裏難受,為女兒叫屈,他們的女兒,一向高傲,怎麼可能去作踐自己呢。
雖然那天晚上,溫父也感覺到女兒與那男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息,甚至想過也許她說要帶回來的對象就是他,可是再怎麼想也絕不會去想女兒是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爸,媽,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跟你們詳細解釋。但你跟媽可以放一萬個心,你們的女兒我絕對沒有做過違背良心的事。”她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幸福。
溫父溫母微微鬆了口氣,又問,“那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千尋朝前麵的那兩尊青麵門神望了一眼,“今天還有事,回不來了,明天一定回。”
此時的海芋也撲在手機旁,正咬牙切齒著,“好你個溫千尋,原來你跟紀君陽早已經破鏡重圓,竟然隻字不提,說什麼是好姐妹,等你回來看我不劈了你。”
此語一吼,驚怔了溫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