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件簡單的事,可是千尋想得比她深和遠,“真相大白又如何?我跟他已經結束,可不想最後他跟我來爭奪安安的撫養權。紀君陽的母親也已經對我放出話來,就算紀君陽認了安安,紀家也不會承認安安的身份。我不想孩子受到傷害,也不想爸媽擔心,反正紀君陽也要跟肖雅楠結婚了,所以,索性順水推舟否認到底。他們現在都離開洛市了,我的生活終於又平靜了。”
話雖如此,坐在一旁一直安靜傾聽的艾維卻並不覺得紀君陽已經徹底放棄,若不然,又怎會叫林風特意送件衣服過來,還刻意地選在他的waittingbar。
紀君陽在調查他,他又怎會沒有警覺。今天林風來這裏一趟,怕是做給他看的吧,男人的直覺有時候比女人還要靈敏。紀君陽,怕是沒有千尋想的那樣簡單呢。
千尋在海芋的追問下,又補充了一些細枝末葉。海芋從頭至尾聽得一驚一顫,心疼地走過去抱住她,“千尋,難道你就這樣地讓他們欺負了不吭聲嗎?”
千尋淡淡笑道,“沒什麼,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沒什麼別的要求,不求大富大貴,就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地生活。有你們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
艾維本來很想問千尋一聲,想不想教訓那些人,但聽到這裏,想問的心也就暫且地壓了下去,轉口的時候,卻問了一聲,“那你還愛他嗎?”
千尋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好像已經沒有意義了。”
“怎麼會沒意義。”海芋拔高了音調,捏著她手臂的力度不自覺地重了幾分,“你要是還放不下或者覺得委屈呢,咱怎麼的也得去討個公道是不是?至少,故意傷人罪,綁架罪這些怎麼也得判幾年吧,雖然咱人單勢薄,不一定能掀人家下馬,可怎麼也得把那所謂名門千金的醜惡嘴臉給揭露出來是不是?但如果你不愛他了吧,更好辦,他走他的陽光道,你過你的獨木橋,他娶他的肖家大小姐,你也去尋你的第二春,你不能吊死在他一棵樹上是不是,丟了他那棵歪脖子樹,你還有整片森林,更好的選擇……”
這女人說話越來越離譜,千尋不得不趕緊止住她,“停停停,還說我呢,怎麼不見你去尋你的第二春啊。”
海芋嘿嘿地摸著後腦,“我這不是還沒遇上中眼的嗎?”
“那我也是啊,你總不能讓到大街上去隨便抓一個回家吧。”雖然千尋聽得懂她話裏別有深意,可現在她真的沒有心思去展開第二段感情。
有人說,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時間和新歡。可五年的時間並沒有讓她放下那個人,至於新歡,她也不想在自己還沒有處理好前一段感情的時候,利用人家去填補那一段空缺,免得到頭來傷害到人家。
海芋望著艾維默然失望的表情,不由狠掐了千尋胳膊一下,“我說你這死女人怎麼就這麼地不開竅呢,遠在天邊的那個你放不下,近在眼前的這個不知珍惜……”
卜芝婷在這個時候忽然地闖了進來,打斷了他們的交談,有些不好意思做了個陪禮的手勢,“那個,艾維哥,外麵有人找你。”
艾維站起身來,“我去看看。”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喜歡她,但她對他從來就隻有朋友之誼,唯一有的也隻是忽略了男女之別的感情,就如同她與海芋
那般單純。他也知道海芋接下來想要說什麼,他曾經笑過海芋有當媒婆的潛質。
及早離開吧,他還沒有準備好承受拒絕後的尷尬。
艾維一離開,海芋變得啞然,片刻之後狠狠戳著千尋的腦門,“你啊,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海芋,我知道你想撮合我跟艾維,但感情的事真不能勉強,艾維適合做朋友,但不是戀人。”說完了,千尋也起身,“我去看看安安。”
幾個人前前後後回到酒吧大廳裏,不曾想安安正跟一個男人抬上了杠。大抵是那男人覺得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出現在酒吧這種開放之地,不是件正常的事,一定是父母的不負責任,而安安卻是不甘示弱。
“大爺,你又不是我什麼人,管那麼寬做什麼呀,我媽咪都說OK了哦,大爺你睜隻眼閉隻眼好了嘛。”明明是頂嘴的話,可加上一些呀呀哦哦的尾音,讓人覺得童趣無比。
隻是男人鬱悶了,額上爬滿烏壓壓的黑線,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