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呐,你是不是碰上什麼麻煩事了,若是方便的話,可以跟我老頭說說,若是有什麼幫得上的地方,盡管提。”高翰文目光裏慈愛,這丫頭心事重,真怕她吃虧啊,若是自己有這麼大個女兒,作為父親的,又怎麼會看著她受委屈。
隻可惜自己的孩子,到如今也沒個音訊,也不知有沒有嫁人生子,丈夫是否對她好,婆家是否將她視如己出,不知道她過得幸不幸福。
若是有一天找到她,也不知道她是否會原諒他當年自私的所作所為,叫他一聲爸爸。
“謝謝高總關心,我沒事。”千尋自然不知道老高總心裏翻湧的心思,倒是有想看看那玉墜子的念頭。那墜子的模樣她沒有看得太清楚,隻是她自己也有一枚,聽母親說那是撿到她時放在繈褓中的,大概是追尋身世的一個線索。
隻是,她從來沒有要去尋親的念頭。生她的人既然將她拋棄,便失去了叫她認親的資格。何況現在的父母將她含辛茹苦的撫養成人,她不能對不起他們。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馬銀玉果然已經消停,話筒裏隻剩下一陣忙音,千尋將它擱好,重新打開了手機,再無騷擾。
世界終於變得清靜。
紀君陽一下飛機就接到林風的電話。
“紀總,在waittingbar鬧事的人,是耿繼彬指使的。”
這個結果,紀君陽並沒有太多意外,耿繼彬那人,雖然接觸不多,可一眼看得出,心胸不大,是個有仇不報非君子的小人。隻是,他倒希望是別的人幹的,這樣也好順騰摸瓜查到一些關於那個叫艾維的男人的底細的一些線索。
他斷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隻手伸天,隱瞞住一切,凡事總有一些蛛絲馬跡可以追查,隻是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個線頭罷了。
林風又問,“你看這事,要不要插手?”
“不用,你看著就好。”他倒是想看看一個酒吧的小老板,能有什麼樣的本事,與耿繼彬去鬥。耿家雖不說能撐起洛市半壁江山,但耿繼彬好歹也是個呼風喚雨的角色,在黑白兩道上有點兒影響力。
肖雅楠就在他身邊,多餘的話不方便說,但紀君陽相信以林風的聰明,聽得懂他話裏的意思,知道該怎麼去做。無論耿繼彬做什麼,隻要不傷到溫千尋那女人就好。
那個女人啊,怎麼就叫他割舍不下呢。
隻是千尋以為,與紀君陽的這一切,大概就這麼地結束了,心裏有說不出的空。他若不曾出現過還好,這些年她也就這麼地過來了,他卻在忽然之間一再出現,甚至兩人身體又發生了數次糾纏,任她的心再平靜,也被打破了,要想再恢複過去,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下班回到家,海芋竄到她麵前,笑嘻嘻地搖著她的手臂,“千尋,明天借件衣服給我穿。”
海芋從耿家出來的時候,是真真切切地淨身出戶,除了幾件嫁進去時帶的幾件衣服,就隻領著她自己出來,耿繼彬買給她的那些昂貴的衣服首飾車子什麼的,她一件也沒拿。
千尋其實知道,這女人一半是賭氣不想被耿家的人看扁,一半卻是怕睹物思人想起傷心事,索性走得幹脆。其實這樣也好,雖然日子會苦點,但過得踏實。
她們的衣服在學生時期就相互換著穿,兩個人身形差不多。海芋沒離婚的時候,千尋碰上重要場合非去不可的,也會跟她借衣服穿。現在海芋還是會批判她的那些大嬸兒衣服,但有需要的時候,也是會照不誤,不用打招呼,倒不知今天怎麼就詢問起她來了。
“想穿哪件你自己去拿就好了。”她衣櫃門又從來不上鎖的。
“可我找不到,就是那件神秘人送你的洋裝外套,你收在哪了?”
海芋顯然是有重要的場合參加,可是與紀君陽有關的東西總能成功地分走千尋的神思,看來撒了一個謊,得用後麵的謊言的來圓,她輕輕歎了口氣,作可惜狀,“那衣服被我不小心落在的士車上。”
“不是吧,你那天晚上丟的就是這件衣服啊,千尋,你太敗家了。”海芋一聲嗚呼,煞是痛心,可看這女人,跟個沒事人一樣,“那你有沒有記住車牌號啊。”
“我也沒想到會落東西在上頭,哪會料到要去記車牌號這種事啊。”千尋聳了聳肩,這說詞看起來天衣無縫,她開始佩服起自己的智商起來。
隻是自己的情商,似乎仍舊在不及格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