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去時關車門的聲音很重,震得旁邊的樹枝雪落紛揚。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她就站在車門邊問。
紀君陽本來已經走了幾級台階,忽然又奔下來,走到她麵前,出人意料地竟然將她扛起來。
千尋驚得就是一叫,伸手捶他的背,“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他一路將她扛到三樓,竟是氣息不喘,步伐平穩。倒是她,身體倒垂著,吸進不少冷空氣,肺裏麵涼涼地。
“紀君陽你這個瘋子,又想玩什麼。”她是手捶腳踢百般武器。
隻是對他來說,不過是些花拳繡腿。倒是他伸手的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疼得她眼淚都掉出來。
明明穿著厚實的打底棉褲,他那一掌拍下來,還是有種火燒般的感覺。
緊接著,又是一掌。
千尋覺得有些屈辱,他憑什麼這麼打她呀。
紀君陽將她丟在一張柔軟而舒適的大床上,雙手插在腰間,涼意嗖嗖地望著她。
竟然,還敢說,放過她?
等會他拿到報告,看她還有什麼話好說,看她這伶牙俐齒是不是還能跟他反一句嘴。
千尋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掀過被子擋在身前,“你要幹嗎?”
“都看過好幾遍了,還遮什麼遮。”紀君陽說著風涼話。
說的也是,千尋從床上跳下來,“那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想和你好好談談。”
“要談事,幹嗎來這裏,為什麼不去書房或者客廳。”身後這張大床,讓她不安。
“如果我要你,你覺得在臥室,書房和客廳,就算是廚房,你拿把刀握在手,你以為你逃得掉?”
“你不就仗著你力氣大,有什麼了不起。”千尋撇撇嘴,不過他說的,是實話,若在力氣上相比,女人永遠都是男人世界裏的弱者。
“那你就學著乖一點。”最好是乖乖地把自己的身份承認了,一並地將安安給交代出來。
“乖什麼乖,你以為你手裏養的一隻寵物。”她要是乖了,她就不叫溫千尋了,“有什麼事趕緊說,別在這裏拐彎抹角了。”
凍死了,這屋子裏沒點人氣不說,還異常地冰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從車子的暖氣環境裏出來的。
紀君陽注意到她嘴唇在哆嗦,找來搖控打開這棟房子的暖氣,然後走過去將她拉進懷在,“還冷嗎?”
柔軟的聲音在她耳邊劃過,讓她身體一怔,他的懷抱,是那樣地溫暖,讓人有沉溺的衝動,不願離開。
“你要跟我談什麼。”她現在也不再裝模作樣地逃開,反正他剛才那意思就是,他力氣大,他就是老大。
“談談你大學臨近畢業到回洛市這段時間的故事,丫頭。”他將她的身體扶正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女人,你就逃避吧,隻要你趕逃,小心變熊貓。
千尋到底身體僵了下,其實這隻能算是舊話重提,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證明她溫千尋是那年的丫頭。而她,亦仗著他手中毫無有用證據而敢跟他睜眼說瞎話,“你又發什麼神經,大老板日子過得太閑,找樂子是吧。”
“看看你背後是什麼?”他說。
千尋便真的去望了,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看到,“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那你該知道床是用來幹什麼的吧。”他的手指,像羽毛一般輕劃過她的臉頰。
“知道。”不就是睡覺嘛。
“既然知道你就老老實實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這有什麼關係嗎?”
“你要認了呢,我現在送你回去。你要不認,而是等我拿出證據,我會……”邪氣的笑在他的嘴角越勾越深,像是有股魔氣從他的身體裏散發出來,“我會讓你三個月下不了這張床。”
千尋趕緊兒跳得遠遠地,像是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撲倒似的,“你這叫屈打成招。”
剛才打她那兩巴掌,到現在還有痛著呢,現在竟然威脅她。
“好啊,你繼續嘴硬是吧。”紀君陽抬腕看了眼手表,“我給你三個小時的考慮,時間一到,過時不候。”
千尋撇撇嘴,心理戰術,她為什麼要上當。
隻是,他的堅持,讓她的心裏又崩塌了一個洞缺。
紀君陽丟下話,便去了書房,留下她一個人坐在床邊與思想作鬥爭。
就像有兩個小人兒站在她的身邊,一個揪著她的左耳說,溫千尋,你就別矯情了吧,人家都堅持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想怎麼樣?
可是右邊又有雙手扯著她的另一隻耳朵說,丫頭,衝動是魔鬼,肖雅楠不會善罷甘休,肖家不會放過你,紀家也不會接納你,你隻會成為他的包袱拖他的後腿給家人帶來未知的危險,別犯傻了。
矛盾就這樣的糾結著她的腦子似要爆炸,千尋抓狂地撓著自己的頭發,起身衝到窗邊想透口氣,看到外麵雪景比城裏的要美。
一時怔住,心境忽然平和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