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家門,安安就將這喜訊迫不及待告訴爺爺奶奶和她剛認的幹爹。
千尋換工作的事在父母麵前也就再也隱瞞不下去,隻是回來的路上,她早已想好了說詞,虛虛實實說一些,無外乎是在新老板手底下工作不舒坦,還是跟著前老板踏實,隱去了與紀君陽的所有。
溫父溫母並無多疑,隻是叮囑她有了車子,開車要小心。
“媽咪,明天我可以坐你的車子上幼兒園嗎?”小家夥爬到她的身上,摟著她的脖子眼巴巴地問。
千尋笑,“當然可以。”
安安所上的幼兒園,雖然不是洛市最貴最好的,卻也是有著許多有錢人家的孩子,早晚車子接送,小孩看多了,在成人世界的影響裏,也難免有所羨慕和互相攀比。
有人說,兒要窮養,女要富養。千尋雖然覺得這話有些片麵,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隻是在她的概念裏,窮養是要磨礪孩子的意誌,讓孩子自小就知道什麼叫堅強,不嬌慣,放任,縱容,知道什麼叫責任,長大後不至於做個紈絝子弟或者嬌縱小姐;而富養,則是從小增強孩子的閱世能力,培養孩子的見識,獨立和明智,等到花樣年紀,才不易被浮華和虛榮所迷惑。特別是女孩子,就不會在男人的糖衣炮彈下輕易地被花言巧語所俘虜。
日子就這麼忙碌而平靜地過著,直到有一天發現街道兩旁的櫥窗玻璃上貼滿了雪絨花,店家門口擺上了青鬆掛上了彩燈,千尋這才恍然發覺,聖誕即將臨近。
而遠在貴州的欣蘭,就是在這時候回來的,山區裏的孩子提早放了假,她回來陪父母過年度春節。
三個女人約好在老樹咖啡吧見麵,海芋白天無事,先去赴約的,千尋因為忙著酒店的事,中午才急匆匆趕來。
剛走到門口,便看見馬銀玉挽著她的名牌包包,娉婷搖曳地走出來,看見她,微微一愣,隨即揚起虛偽的笑,“喲,溫助理這是佳人有約呢,還是閑時來泡泡吧呀。哦,我忘了,你已經離開恒都了,不再是紀總的助理,不知道現在在哪高就呢。”
“依舊是打工,混口飯吃。”千尋本不想與她多費口舌,準備隨便應一聲,就閃身避開的。
馬銀玉的手卻在這時候一伸,攔住了她的去路,“急什麼啊,怎麼講咱們也是同事一場,今兒個有個好消息想跟你分享一下。”
千尋自然不敢奢望這個女人的好消息對自己來說,也是同樣地好,隻是微微地挑了下眉,靜靜地聽著。
不就是聽句話嘛,當耳邊風就行了。
可是,馬銀玉卻說,“紀總回來了,好像,至少年前不會走哦。”
千尋驚了驚,他怎麼又到洛市了?身上的傷,好了嗎?隻是這些,與她還有什麼關係呢?
馬銀玉見她臉色不佳,得意地,“也是哦,對你來說,這實在是算不得一個好消息,你早已經被紀總踢出局了,已經沒有機會了。”
千尋微微一笑,“那就恭喜你了,祝你馬到成功。”
不想再多聽她廢話,於是側身而過。有些人,隻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人還是收斂點好。
四下張望時,欣蘭先看到她,伸手招揚,千尋撲過去捏了捏她的臉蛋,心疼地,“蘭妞妞,好像黑了不少。”
欣蘭單手托著腮歎口氣,“本妞現在就是一皮粗肉厚的村姑形象啊,回到城裏,都快跟不上節奏了。”
海芋在這時候唱起來,“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
欣蘭伸手作勢推了她一把,“成了,還打擊我呢,就你老喜歡損我。”
三個人笑作一團,叫了三份特色套餐,邊吃邊聊,交流彼此的近況。
聽到海芋離了婚,欣蘭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像是憋了許多年的話終於可以說出口,“從一開始我就覺得耿繼彬這家夥不靠譜,離了好,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
“別提我這倒黴傷心事了,說說你吧,不會真的準備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一輩子吧?”海芋是希望欣蘭回來的,當時高中,也就她們三個玩得最好,彼此間沒什麼心機。
“等有誌願者接手再說吧,對了,千尋,上次那筆一百萬的捐款你真的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估計年後,孩子們開學,就可以住進新教室了。”欣蘭眉眼彎彎地,很是向往。
海芋聽得疑惑,“什麼捐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