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想,若是員工都遇上這樣的老板,那可是福氣,隻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享受多久。
“千尋你哪不舒服?”海芋一聽便急了。
“沒事,小感冒,已經打針吃藥了。”千尋道。
海芋看著她,再望望紀君陽,又一副了然的樣子,朝她擠眉弄眼。
千尋假裝不見。
紀君陽一離開,海芋的八卦勁就上來了,使勁地蹭著千尋問,“那誰啊?老板親自送你回來,有貓膩哦,看上你了?鑽石王老五?是不是在追求你呀?”
“怎麼,你有興趣?”千尋不鹹不淡地反問一句,然後抱起女兒,親了一口。
“什麼叫我有興趣啊,我這叫在為你物色合適的人選。”
千尋翻了翻白眼,“人家有未婚妻了,明兒開春就要結婚了,你讓我去做小三去?”
“那真是可惜了。”海芋不禁遺憾地道。
第二天清晨醒來,千尋覺得精神氣爽。
溫母怕她晚上冷,愣是又給她加了床被子,再開上空調,插上電熱毯,硬生生地捂出她一身的汗。
洗個酣暢淋漓的澡,早餐已經準備在桌子上,海芋自告奮勇充當了安安的護送天使,平時匆匆忙忙咽幾口早餐,這會可以慢條斯理地享受,然後信步閑庭去車站等車。
公車上,難得有閑散的心情看這城市的冬日晨景,薄薄的陽光打在高大的建築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芒,馬路兩邊店鋪林立,樹影婆娑。
隻是,這份好心情,在公司裏遇到馬銀玉時,又打了幾分折扣。
馬銀玉總是習慣針對她而來,任何一個細小的機會都不放過打擊她,哪怕隻是在言語上占點上風。
千尋想,這樣的人,天天想著踩在人頭頂上,到底活著累不累啊。馬銀玉不累,她看著都累。
她想避開走一側的電梯,可這女人愣活是貼了過來。
“別以為你有金花舌,就能一步登天。”
千尋真想扶額,看她的打扮,也不怕這天氣風寒侵體,果然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反觀她自己,跟安安寶貝一樣,穿得像隻企鵝,羽絨外套,圍巾裹脖,難怪海芋要批評自己,整得跟個大媽似的。而她這大媽明明中規中矩得很,偏偏成了人家的眼中刺。
她輕輕地笑,“馬助理,有本事,你可以再刪一回我的電腦,再毀一次我的資料。”
“你哪隻眼睛看我動你電腦了?”馬銀玉叫囂道,那輕微躲閃了一下的眼神出賣了她的心虛。
“人在做,天在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了,我又不會在老板麵前打你小報告,不過,若有下次,可就難免不被抓了。”千尋好意提醒著,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紀總已經有未婚妻了,你也不用把我當作假想情敵了。”
同情的目光落在那張扭曲的臉上,千尋側身而過,走進敞開了門的電梯裏。
馬銀玉倒是嘴角一挑,一步一扭地跟著進來,“那又怎樣?未婚就還不是妻,我有的是機會。這個世界,沒有打不倒的原配,隻有不努力的小三。”
“那好吧,祝你好運。”除了這一句,千尋已經無語至極了。
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破壞別人感情的料。而她,隱隱地,竟有幾分期待。
是不是,每個人的心底,都藏著一個陰暗的角落。
千尋對肖雅楠,並沒有好印象,甚至,有些恨意。若是馬銀玉能夠打垮那女人,她竟也是樂於見到的。
隻是,他會那麼快就移情別戀嗎?
電梯門一開,馬銀玉就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挺著那個傳聞在韓國隆過了的胸,扭著腰臀,自信滿滿地走了。
空氣裏,流過一陣濃烈的香水味,叫毒藥,是Dior的經典,充滿誘惑的味道。
千尋歎了一口氣,她還沒來得及告訴馬銀玉的是,那個表麵柔弱的千金小姐,實則是個內心強悍的狠毒女人。
她父親的腿,就拜那個女人所賜。隻是父母到如今,都以為那隻是個普通的交通意外,一場不小心的車禍,隻是有些嚴重而已。
不知道紀君陽會在洛市呆多久,那女人,那個電話,是來查崗的嗎,還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這份工作,她怎麼覺得就快要結束了呢。
心事重重地走到辦公室,剛坐下,何芳便捂著肚子跑到她麵前,“溫助理,能幫我個忙嗎?總裁需要一杯咖啡,可是我大姨媽來了,肚子疼得厲害,想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