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春紅淒厲的叫,“好歹你們是在一起生活過十幾年的姐妹,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感情嗎?那封信,是柔月親手遞給她的,上麵的確是大小姐的名字,你別想抵賴!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你們說的沒有一個字可信!”立即有衙吏斥道:“別嚷嚷,要吵到外麵吵去,別打擾太爺審案!”
“這個案子還用審嗎?直接給銀嘉定罪就是!”趙恒宇一聲怒喝,衝出那些官兵,抓起廖冠仁就拳打腳踢,嘴裏罵著:“不要臉的東西,我看是你這個做姐夫的不夠格,欺負良家婦女,還反咬一口!”公堂頓時哄亂起來,張夫人也擠出來,衙吏慌忙阻止,趙恒宇死命的掙開,對著廖冠仁打罵不停。
“青天大老爺!”張夫人叫,“還有沒有王法,大庭廣眾之下,他竟敢打我兒子!”趙恒宇已被困住,外麵亂做一團,春紅涵香收緊了心。
知府大人一拍驚堂木,赫然起身,底下頓時肅靜,廖冠仁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張夫人護著兒子咒罵趙恒宇,銀嘉唬的癱倒了,驚惶的望著這個局麵,恒宇叫道:“王八蛋!你們張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是人,都是禽獸,冷冰冰的禽獸!”
廖冠仁向娘親討嬌:“好疼啊!憑什麼都我受氣挨打,趙恒宇那個臭小子,我不甘心,不甘心!”知府大人再拍驚堂木,叫道:“不得放肆!本官還沒有走,你們就要打要殺,成何體統!”然後說“此案再議。”遂下堂了。
銀嘉和廖冠仁都得被收押,趙恒宇不依,但吵鬧無用,太師提醒他多準備點銀子,凡事都好辦。
回到陸府,他們就開始籌集銀子,如果單支賬房裏的,老太太知道了未免不受用。
然老太太已請了法師來家裏做法,說趁銀嘉不在,去疫除邪,另外找了相士重新給他們算算八字,到底不合的話,那就顧不了許多,把她送回娘家就是。
趙恒宇知道這事兒,生氣的說:“銀嘉麵臨著官司,身體又有傷,您卻在這裏盤算該不該把她趕走,好歹問問我的感受!”
老太太煞有其事的瞪著眼,大聲說:“不去去邪性兒是不得了了,我們陸家遲早會被她給毀了!”
“奶奶,她也沒影響什麼不是?就這一次出門不順,遭此橫禍,她已經夠難過了,當務之急是準備好銀子給不要命的知府送過去!”說著,煩悶溢於言表,起身欲走。老太太道:“你給我站住!”旁邊的邱氏忙把他拉回來,斥道:“聽你奶奶說,乖乖地別動,把奶奶急壞了,當心你的皮!”他隻好很不情願的站在那兒,道:“好,奶奶,有什麼事您就說吧。”
老太太顫巍巍的站起來,氣鼓鼓的說:“今兒小丫鬟去你爺爺屋子裏打掃,發現那塊墨翡翠不見了!平日裏,那間屋子都是上鎖的,除了我囑事的丫鬟,沒人敢進,不是邪門兒是什麼!”
“墨翡翠不見了!”趙恒宇著實吃了一驚,“那……那可是爺爺最喜歡的寶貝!”
“虧你還記得,墨翡翠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如今丟了,準是你那媳婦兒衝的!”老太太咬定了銀嘉,恨得牙根兒癢癢。
“真是禍不單行!”恒宇睜大了眼,注視著地麵,被震住了。
雲袖與翠珠大大方方的走了來,雲袖遠遠地就扯著嗓子笑道:“六爺也在這兒呀!媳婦給奶奶、娘請安。”說著,把腿一彎,誰也沒心情理她,邱氏看她兩人手裏捧著箱子等物,問道:“你們拿的什麼東西?”
雲袖瞅著恒宇,笑道:“我聽得救姐姐需要銀子,六爺又不敢在賬房裏過大的支,少不得東拚西湊,我就把自己值錢的首飾整理了一下,往奶奶這兒送來,省得六爺知道是我送的,不願意接受。想不到六爺在,那就……”
“你少給我獻殷勤!”他暴躁的喝道。
老太太瞠目勸道:“恒宇,你越來越好壞不分了呀!紅兒多虧想的周到,你居然這麼對她。”
雲袖一副寬厚溫柔的樣子,忙說:“奶奶,千萬別這麼說,恒宇擔心姐姐,難免氣急敗壞,您別怪他。”說著,把盛著珠寶首飾的盒子遞給趙恒宇,含情脈脈,顏色悲愁,心長語重:“這些都是你送給我的,你看看,可以當不少銀子的。之前我對不住姐姐,現在她遭了難,就讓我盡自己的一份力。”說著,硬塞給他,他抬手推辭,卻感到她的手沒有先前那麼細嫩了,反而十分粗糙,怎麼回事?他亦有所感,看她的裝束也成熟穩重得多,眉目中隱隱透著幾分淒苦,這在她身上,極難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