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顥然剛剛走至源辰門口,就看到不遠處的湖邊,背身立著一道身影。他走過去,懶洋洋地說:“嗨秦先生,別來無恙啊。”
秦慕抉回頭,當看到他空無一人的身後時,臉上滑過一絲失望。
“夏桐呢?”
“哦……她啊……。”他笑:“我不是說了嗎,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他走上前,揪起了他的衣領:“還給我裝蒜?你會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顧顥然扯開他的手,“就算我知道她在哪兒,又如何?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如今你又有資格站在我麵前,質問我?”
秦慕抉退後一步,緩了緩情緒,問:“一年前,夏桐是不是吸過毒?”
顧顥然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沒說話。
他又問:“你當年從佐楓山帶走她,又不讓她見我,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她現在失憶也是因為吸毒?”
“是。”顧顥然答的坦然:“你說的全都是真的,可是即使你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當年秦翰生將她囚禁在佐楓山,逼她吸毒,將她害的那麼慘,你覺得她會原諒你嗎?或許你真的該感謝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一旦她記起了那些事,她隻會恨你,恨你們秦家。”
秦慕抉冷聲:“她在哪兒,我要帶她走!”
“帶她走?”顧顥然笑的嘲謔,走到他麵前說:“秦慕抉,你現在有什麼條件在我麵前說這樣天真的話?你還以為現在的帝升是一年前的帝升嗎?它已經岌岌可危了,一但我心情不好,在暗地裏動動手指頭,都可以讓你們秦家破產。你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我爭,你知道嗎?”
他抿著唇角,想反駁,卻似乎無話可說。
“所以——。”他指指他的胸口,殘忍道:“所以我勸你現在還是趕緊回去,好好想著怎麼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以免日後真的敗了,連個可以遮身的片瓦都找不到……。”
湖邊,秦慕抉坐在車子上,靜淡的望著窗外。暗藍色的眼底裏,是一片靜寂,寧靜的仿佛掀不起一絲漣漪。
從白天到晚上,從綠意蔥蘢的午後到寒風微凜的伴晚,他都一直坐在那兒。腦中一片反複,許許多多的畫麵接踵而來,令他目不暇接。
顧顥然的話,雖然又狠又毒,但他不得不承認,事實的確如此。
如今帝升危在旦夕,一旦走錯一步,就可能滿盤皆輸。如今,他已經輸不起了,這一次,他隻能贏。
但是現在,他甚至連上戰場搏一搏的機會都沒有。除非他答應喬冠禮的要求,否則……
就在他想的入神時,電話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屏幕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毫不猶豫的按掉了。
不過一會兒,鈴聲再一次響起。他正想按掉,卻忽然想起昨天,他似乎將號碼告訴過喬嬈嬈,而他卻忘了存她的電話。
那麼眼前這個陌生的號碼,難道是喬嬈嬈的?
他遲疑了一下,再一次按掉。
他並不討厭她,如果沒有今天早上和喬冠禮的這一場見麵,他或許願意和她接觸,做個朋友。但此刻,他卻覺得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