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睡?”夏桐走到他身邊,抽掉了他手中的酒瓶,“這麼晚還喝酒,也不怕明天早上起床了會頭疼。”
“習慣了。”他說。
聞言,夏桐噗的一下笑出來:“你們倆還真是一對父子,說的話都是一模一樣的。”她想起上次從佐楓山別墅逃離的那個清早,秦翰生也是以同樣的三個字回複她的。
秦慕抉愣了愣,“是嗎?”
立時,她就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夏桐放下酒瓶,依偎著他的手臂,坐下來,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他伸手挑起她頰邊掉落的一抹發,聲音沉沉的,“你想走嗎?”
夏桐說:“不想,但是——必須得走了。”她仰頭看向他,眼神清明。
她和他眼下的快樂,是建立在無數人的混亂及痛苦之上的。秦慕抉這麼多天沒有回公司,隻怕帝升早就亂作一團了;還有暴怒的秦翰生,混亂的NES,還有顧顥然……
她不能再這麼自私的和他待下去,他們必須得回去收拾殘局了。
“你怕嗎?”他問。
夏桐搖搖頭:“沒什麼可怕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就算別人再怎麼不相信我,隻要有你的信任就好。”
他將她抱了起來,蜷進懷抱裏,沉默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動容。
“你不要怕他。”他忽然開口。
夏桐點頭,她當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明天他要是問你什麼,你什麼都別說,由我來解釋就好。”
“不好。”夏桐反抱住他。她知道這個傻瓜,明天肯定會將一切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扛,她才不要他這樣。
“我畢竟是他的兒子,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而你就不同了,我不想看你受傷……。”
“那你就想讓我看你受傷了?”夏桐嘟噥,想起上次他被秦翰生毒打那次,她就心疼得厲害。她才不要他因為自己,再受到什麼傷害。
“夏桐。”他沉下臉,佯裝慍怒。
夏桐也沉臉,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兩個人同時破功,笑出了聲。
“好了好了。”她擰著他的耳朵說:“我們誰也不要把過錯往身上扛了,照實說吧。”頓了頓,她又鬱悶的說:“不過照實說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離婚的原因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還不是因為你喜歡想些有的沒的……。”他拉下她的手。
夏桐生氣:“你怎麼不說是你喜歡沾花惹草了?”
“我除了沾你這朵花惹你這根草,我還惹誰了?”
“沈吟是不是?蘇若是不是?林曼茹是不是?”夏桐開始翻舊賬:“秦慕抉,你還覺得我無理取鬧了?”
他啞然:“曼茹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蘇若更是什麼都沒有,至於沈吟……。”他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都過去了。”
“過去了?!”夏桐氣呼呼的說:“秦慕抉,你怎麼可以趁我不在勾搭這麼多女人?按理說,言情裏的男主在女主走了以後,也應該對她牽腸掛肚、朝思暮想,還得為她守身如玉的嗎?你怎麼這麼不潔身自好?”
“……。”
夏桐又想起當初易學長深陷囹圄時,秦慕抉許條件讓她陪他一晚,他就救易學長。結果等她按約定去找他時,卻看到沈吟光著身子從他家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