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夏桐拉開衣櫃,漫不經心的整理著,旅行該帶的衣服,神色微怔。
忽然說要旅行,且匆忙到明天一早就走,她不是傻子,她當然明白他這樣做的用意。
昨晚的酒宴上,發生了那麼多事。她被當眾揭開離婚的事實,步步逼問,惡意中傷與老板顧顥然有染,還被誣陷forever的成功全因潛規則……
隻怕今天各大報紙、雜誌、電視上……已經被那些記者們亂寫一通,公眾對她的流言蜚語也絕不會少。
一夜之間,她就從一個尊貴的豪門太太,優秀的服裝設計師。淪落為一個滿嘴謊言,婚姻的叛逃者,以身體獲取利益與成功的心機女人。
這一夜間的轉變,令她驚詫的同時,也隻能低聲無奈的笑一笑。
在娛樂圈這麼一個地方,假亦真時真亦假。不是當局者,很多時候根本說不出一個對錯。大多數觀眾也隻是看個熱鬧,報紙雜誌圖個銷量,可真正的受傷者卻什麼都不能說。
越說越錯,索性閉嘴。
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些,那麼她就裝愣做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女人。乖乖的躲在他身後,隻要他相信她就好。
隻要他就好。
正入神時,臥室的門正好被推開,穿著一身淺灰色休閑衫的秦慕抉走了進來:“收拾好了嗎?”
夏桐站起身,點頭:“好了。”
他一手提起行李箱,一手牽過她另一隻未受傷的手,緊緊的握在了掌心了:“那我們就出發了?”
夏桐靠上了他的肩膀:“好。”
半個小時後,他和她就已經坐上了直升機。天空破曉之時,飛機直衝雲霄,夏桐看著機窗外那浩淼潔白一片,忽然很激動。
他將她壓在了自己懷裏:“別瞎動,小心會暈機。你先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再叫醒你。”
“嗯。”夏桐抱住他一邊的臂膀,點點頭。
六年前離開崎月島時,是那麼的迫不及待,夏桐從未想過,她會再一次有機會踏上這一片土地。
天不亮就從A市出發,不到四個小時就到了。此刻正是早晨十點鍾的時候,陽光很充足。臨近日射點,那些光線從皮膚上彈起時會有輕微的灼燒感。
崎月島與六年前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風景秀麗旖旎,卻又寧靜安詳。夏桐想,若是有一天,等她和秦慕抉都老了。兩個人搬一把椅子,坐在別墅門口,一起曬著太陽,看海,聽著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
應該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吧……
想著想著,不覺得就笑出來。他有些奇怪的低頭看她:“在笑什麼?”
夏桐板起臉一本正經,“不告訴你!”接著轉身就朝別墅跑。
他立刻從身後抱住她:“說不說?”
“不說!”她態度堅決,頭可斷血可流,死也不受秦某人脅迫!
“真不說?”他眯起眼,眸色中閃過一絲威脅。
“是!”夏桐重重砸頭。
“好。”他抱緊了她,夏桐掙脫,接著兩個人就笑鬧的滾到了地上。越滾越遠,順著淺米色的沙灘,滾到了水岸邊。身下不時有水浪拍過,夏桐的衣服都濕了。仰起頭,秦慕抉正低著頭看她,一雙略顯狹長的眼睛裏溢滿笑意,深藍色的眼眸波光粼粼。
心裏忽然軟濡成一片。
她伸手摸上了他的臉,仰起頭,吻上了他的唇,深深地,用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