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慶在華國的主治醫生跟向乾溝通過,他這段時間不但拒絕治療,連藥都不肯吃,更不要說注射了,他的主治醫生很擔心他的情況。
向乾看到他這個樣子,更是擔心不已。
“向乾啊,表弟,你來了。”
孟鶴慶瞳孔有些渙散,看向向乾的樣子,像是喝醉了一般,他搖晃著手裏的酒杯,笑眯眯看著向乾,抬手示意他過來。
盡管向乾心裏狐疑,還是緩緩的走了過去。
孟鶴慶一隻手往那棺材蓋上用力一拍,昂著腦袋看向向乾,道:“我總算得償所願了,你不替我高興嗎?”
向乾眉頭猛皺了起來,顯然並沒有聽明白他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還以為是孟母的離世,對他造成的精神傷害太嚴重了,便道:“表哥,阿姨她,她在療養院裏這幾年過得也很辛苦,不如就這樣讓她走,也是一個解脫。”
“仇恨,複仇,最終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現在,新孟氏也在慢慢的走上正軌,我們按照之前說好的,重振孟家,就專注這一件事,不好嗎?”
不知道向乾說痛了孟鶴慶哪裏,也許是孟家這兩個字,也許是提到了複仇和報複,孟鶴慶忽然爆發,抓著手裏的酒杯就往向乾腦袋上砸。
向乾閉上眼,沒有躲開。
下一秒,他臉上、頭上就被鮮紅的液體所灑滿了,那紅豔豔的顏色,像極了人的血液。
孟鶴慶喝道:“我讓你來,是要你來祝賀我,不是讓你來教訓我!滾!”
孟鶴慶大喝一聲。
向乾對他也是失望透頂,他選擇留在孟鶴慶的身邊,而不是回到家族去繼承家業,正是因為孟鶴慶從A國回來時已經出現了精神方麵的嚴重問題,向乾總想著,回到熟悉的地方,他能慢慢的恢複過來。
可是......
“我已經盡力了,竭盡所能了。表哥。”向乾鄭重的喊了孟鶴慶一聲,再抬頭時,眼中變得異常平靜。
向乾道:“小時候你總護著我,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吊兒郎當,紈絝,不像話,可是在我眼裏,你就是我最好的哥哥,我相信你,依賴你。”
“可是現在,我該回去了,以後,隨你。”
向乾笑了一下,那笑容,像是對誰的訣別一樣,這感受令孟鶴慶十分的不快,眼中又冒出惱火來,暴躁的情緒瞬間衝上來,怎麼壓都壓不住。
他怒吼了一聲:“滾!”
胡亂抓著手邊能抓到的東西,就往向乾的身上扔。
向乾背轉過身去,沒有再說什麼,更沒有再回頭。他和孟鶴慶這麼多年的兄弟情誼到此為止,他已經盡自己所能想要將他拉回到原來的軌道上來,可是.....是他能力不夠,也幫不上忙了。
向乾一走,偌大的客廳裏就隻剩下孟鶴慶一個人,門外邊候著幾個保鏢,隻聽到門內哐裏哐當的一陣亂砸,誰也不敢進去看一眼,問一聲。
孟鶴慶砸了個痛快,雙眼如火焰一般的通紅漸漸消減了下來,他心裏頭舒坦了許多。
不,還是不舒坦!他向乾有什麼資格跟他說那些話!他當自己是什麼東西,是他孟鶴慶的救命恩人?是救世主嗎?可笑!
不是他求著他去A國找他的,更不是他求他救他的,他那是什麼態度!
剛剛才平複下來的情緒,在瞬間又被點燃。
可是手邊有沒有什麼東西好砸,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孟鶴慶赤紅著眼睛,轉過來,就將視線落在了關閉著的棺材蓋上。
他嘴角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往上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手在那棺材蓋上來回撫摸了一下,然後一下,將棺材蓋給掀開了。
徐煙隱約聽到外邊有聲響,正當安靜下來,想要側耳細細辨別一番,誰知道遮天蔽日的黑暗忽然之間就被人掀開了,陡然的亮光直射進來,刺激得她睜不開眼睛,忙的閉上。
可是,心中又焦急,害怕,便強撐著,將眼皮子往上掀。
徐煙才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誰知道,就對上了一張擴大的臉孔,那臉孔就懸空在她的正方上,麵部五官有些許扭曲,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看人的光尤其詭異古怪,令人毛骨悚然。
“你醒了。”
男人的聲音才放出來,徐煙渾身打了個激靈,等到看清楚懸空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是誰時,徐煙說不出來的憤怒。
她起身,想要從棺材裏爬起來,狠狠給眼前的男人一個耳光,可是,卻比不上對方的手腳迅速。
孟鶴慶一把抓住了徐煙的頭發,將人從棺材裏給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