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讓被這麼一懟,的臉色有點兒不大好看。
他勉強笑了一下:“我這也是為了咱們事業的成功,多上一重保險,人非草木,誰知道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能有多深呢?斬得幹淨一點兒,最好是讓他們互相生恨,恨到再多的情意都沒法消弭的地步,對我們才最有利。”
劉老板眼白往上翻著,瞥了徐讓一眼:“你還是親生父親呢,怎麼著,我還要砍了你的腦袋以絕後患?”
徐讓當時就愣了一下,有一絲恐懼浮上麵孔。
劉老板看他露出恐懼的模樣,忍不住嘲笑了幾聲:“沒用的老東西!”
徐讓在他麵前一點兒尊嚴都沒有,微闔了闔眼睛,硬生生忍下來。
“繼續往下說!”
徐讓便忍耐著,接著道:“等徐煙和倪光完全反目了,我便會讓她知道徐楠出事的消息,她對這個胞弟一向看重,就算是兩人之間再有不愉快,可要是她知道她最好的朋友當時是徐楠救出來的,肯定會原諒他。”
“到時,她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A國來。”
“而A國的情況,鬱南行是最清楚的,他不會允許,這樣一來,他們兩人之間就會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蘭亭又想要討徐煙歡心,就會動腦筋幫助徐煙。”
“到時候,咱們就在中間動一點兒手腳,讓徐煙知道徐楠出事,是因為鬱南行的緣故,再叫她死在A國,死在蘭亭的跟前,徐煙最疼愛她的胞弟,死前必要求蘭亭保住徐楠,蘭亭必然會因為徐煙死前的叮囑,再加上徐煙的死,恨毒了鬱南行。”
徐讓說到這裏,像是已經能夠預見到那一刻的情形,不由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起來,整張臉都漲紅了,兩隻眼睛瞪得滾圓,炯炯發出刁詭妖異的光來。
他語速也變得急促,呼吸頻繁:“隻要他們兩個鬥得你死我活,孟鶴慶等人又是我們的人,A國和華國兩邊夾擊,鬱南行和蘭亭,一個也別想逃得掉。”
“不管是劉老板你,還是我想要的,都能得到,以達到雙贏的局麵。”
聽徐讓說完,劉老板手上的雪茄已經半根下午,他聽到後半段,隻將雪茄夾在手指中間,眯著眼睛,像是已經見到了什麼。
徐讓說完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回應。
好長一段時間,他把雪茄放到了煙灰缸邊上,半轉過肥胖的身軀,一半的身體靠在那扶手上,下巴往上抬,看著站在邊上的徐讓,劉老板說:“你有多少把握?”
徐讓聽他這麼問,就知道劉老板是認可自己的計劃了,就道:“現在唯一的麻煩是,抓不準鬱南行的行蹤,蘭亭已經回國,想要監視他很方麵,如果能得知鬱南行的蹤跡,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
“百分之八十。”
劉老板念了一遍:“太低。”
“鬱南行不是別人,對付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最好別出手。”
他眼睛再度眯了起來,靠在沙發扶手邊上,又陷入了沉默中。
從徐讓的角度看過去,他就像是窩著頭,靠在那裏睡著了似的。
“劉老板?”
“想要鬱南行的行蹤也不是什麼難事。”
“嗯?”
沙發上肥胖的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眼,一直都半耷拉眯著的眼睛陡然指尖睜開,像是數道尖利的光,直射了出來。
他轉過臉來,看向徐讓,笑了一笑。
那笑,看似沒有什麼意味,卻讓徐讓在那一瞬間渾身發抖,有種死亡降臨的恐懼感。
華國,徐煙本來隻是想要拿向乾的手機打電話給秦姨,誰知道才剛開機,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人叫徐讓,說是她的親生父親。
他們在電話裏沒有所謂失憶之後,好不容易聯係上的父女之間的含淚相認,徐讓像是知道接電話的人是誰,直截了當的說了一句,想要知道倪光在哪裏,就去港口十八號廢棄倉庫。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徐煙沒來得及去想這通電話究竟會不會有詐,她拖著還未好的身體,打車來到了港口十八號的廢棄倉庫。
頭頂的太陽光照得人要暈死過去,徐煙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抬手在那破舊的門上拍了拍。
哐當哐當的聲響在耳朵邊炸開,可是,沒有人過來應門。
徐煙手按在腹部,她擔心著,小聲的在心裏和肚子裏的孩子說,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他們一定要將人救出去。
徐煙再度抬手,在那破敗的門上拍了拍。
還是沒有人來應聲。
這會兒,徐煙才回過去想那通電話,發現諸多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