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這兒發生的事,事無巨細,都傳到了鬱南行這裏。
彙報的人說完之後,見對麵坐在沙發裏的男人沒有動靜,也是有點兒忐忑,小心的往上提著眼皮,悄悄查看了一下對麵沙發上男人的眼色。
鬱南行不知道在想什麼,隔了好一會兒,才道:“她傷得嚴重嗎?”
那人就道:“輕微腦震蕩,蘭先生讓醫生留下,等徐小姐沒事之後再離開,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鬱南行垂首,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撥動了一下:“我讓你們把消息透露給薄一心,沒讓你們由著她亂來,這回的事,誰負責的,誰去領罰。”
那人垂著腦袋,應了一聲:“是。”
鬱南行道:“下去吧。”
那人便退了下去。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過少了一個人,這房間裏卻像是少了生氣,死寂沉沉的。
管家進來,道:“先生,翟先生父子倆來了。”
鬱南行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聞言,眼梢往上提了一點,勉強算是有了一點兒精神,道:“讓他們進來。”
不多會兒,翟安文父子倆就在管家的帶領下,穿過二道門,來到了鬱南行的麵前。
“鬱總?”
翟安文不大肯定的看著眼前的人喊了一聲。
鬱南行淡淡的,眼睛往他臉上看去:“不像,還是不認識了?”
翟安文便道:“真沒想到。”
鬱南行少見的也感歎了一聲:“的確是沒想到。”
翟一五就在旁邊道:“徐煙人呢?是不是在樓上?我去找她!”
鬱南行沒阻攔:“她不在。”
翟一五就道:“我把我爸都帶過來了,這誠意不夠足的嗎?你還攔著,你是要把她關一輩子嗎?”
“我說了,她不在。”
翟一五還要跟鬱南行強,翟安文就道:“你去外邊等我。”
他雙眼看著鬱南行:“我有話,要和鬱總談。”
翟一五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聽從了翟安文的吩咐。
等到翟一五走出了這道門,客廳裏隻剩下鬱南行和翟安文兩個人,鬱南行才將目光收了回來,看起來十分平靜的望著翟安文道:“你這個兒子,養得很不錯,但缺少點魄力。”
翟安文便笑道:“年輕人太莽撞不好,他差點兒因為自己的魯莽而害死了徐煙,之後做事,便有了分寸許多。”
“包括瞞著你假扮成女人,找到我這兒來?”
翟安文便笑:“他對在意的人,總還是有些不受控製的衝動。”
又道:“誰能保證自己完全的受控呢?就算是你跟我,也無法說將情緒拿捏住,就能完好的收攏住自己的感情。”
鬱南行看著他的眼神深邃了一些。
翟安文道:“我剛才所說的沒有想到,包括兩件事,第一,是沒有想到今生還能見到活著的鬱總;而這第二件事,就是沒有想到,我們兩個也有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話的一天。”
鬱南行道:“說說你的結論。”
“還不算太壞。”
鬱南行便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去付老那裏找我,我就想,你該是一個可以合作的人。”
“至少比蘭亭叫你更放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