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挾持,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誰會不緊張,誰會不害怕,徐煙覺得這個人十分奇怪,奇怪的有些刁詭。
她喘了口氣說道:“你放了我,我就不緊張,不害怕了。”
他在她耳朵邊哈哈哈的笑了幾聲,忽然幽幽的說道:“果然,你還是應該離開,離開之後,你的膽子變大了,你也變成原來的樣子了。”
要說剛才徐煙還隻是在懷疑,這個男人是認識她的,否則,怎麼會對她的人生軌跡有所了解呢?
那麼這一刻,徐煙已經能夠肯定,這個男人不但認識她,了解她,且他們兩個還十分的熟悉。
這裏不是華國,這裏是A國,什麼人會十分的熟悉和了解她?
就算是在華國,除了薄一心,也沒有誰可以說得上是了解她的過去了。
難道......
徐煙緊抓握著,垂在身側的兩隻手忽然鬆開,她臉上的神情也放鬆鎮定下來,眼睛望著不遠處,十分焦急的蘭亭跟秦顏兩個人,她以隻有她和身後男人彼此能聽到的聲音,緩慢開口說道:“你對我似乎很了解。”
身後的男人沒有出聲。
耳朵邊是嗡嗡的風聲,似乎還有什麼在乘風破浪而來的聲音。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把我帶到河邊上來,是因為很快就有人會將你我從河邊帶走,順利離開這裏。”
身後的男人掐著她脖子的手動了動,顯然沒有想到她會說這些話,沒有想到她會往這方麵猜想。
徐煙趁著身後男人發怔的空當,忽然回轉身去,手往上,去抓他臉上的口罩眼鏡:“鬱南行!是你!”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砰”,劃破空氣而來的一枚子彈,打破了夜空的寂靜。
“不要!”
“不!”
然後是接連不斷的“砰砰砰”的炸響,一時之間,空曠寂靜的郊野荒原裏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嘈雜而喧囂。
徐煙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高大的身軀晃動了兩下,往後仰來。
剛才,千鈞一發之際,她想要去抓男人口罩的手被猛的一握,胳膊被往後一帶,便叫人抓著拉到了身後,那飛馳而來的一枚子彈劃破長空直擊中了擋在她麵前的男人。
她人發怔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身後河麵上,已有不少人從船上跳下來,挾持了她的那個男人,也是幫她擋了子彈的那個那人被船上下來的幾個黑衣保鏢手腳利落的抬走了,就留下她,還有急切趕過來的蘭亭跟秦顏。
“你怎麼樣?徐煙,你說句話!”
誰都沒有想到,匆匆上車離開的林淮中竟會去而複返,躲在黑暗之中,對準了徐煙開槍打出那一發子彈。
蘭亭的人恰好趕到,見狀,便立即反擊。
林淮中的人和蘭亭的人在黑暗之中展開了角鬥,很久之後,這此起彼伏炸裂了的槍聲才消停下來。
徐煙坐在車上,木愣愣的望著窗外,窗外景致一道一道的晃過去。
事情發生了快要兩天,她的靈魂卻好像還停留在那一刻。
蘭亭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搖晃著她,聲嘶力竭的喊她的名字,他以為她中彈了,他以為她身上的血是她的。
徐煙昏倒的那一刻,他以為她死了。
蘭亭瘋了一樣,從趕過來保護他的保鏢手中奪下了槍,對準了想要上車逃離的林淮中,一槍擊中了林淮中的心髒。
林淮中死在了蘭亭手上,A國的經濟命脈掌控者突然死亡,他手底下的不少人反水,也有不少人追著蘭亭要找他算賬。
A國再度陷入了混亂之中。
有趁機想要效仿提稽的,買通了皇室的人,竟趁夜直攻進了皇宮。
皇宮裏的人死傷無數。
審判司的人一幫人忙得焦頭爛額,相亞曾經的好友終於肯站出來,幫著蘭亭將局麵往下控製。
可即便是這樣,混亂一旦開了頭,想要徹底按捺下來,便沒有那樣容易了。
但也算是一個機會。
本來,徐煙醒過來之後,仍要進行女王的加冕儀式,趁著皇宮被攻破這一樁大事,她以死遁,上了離開A國的飛機。
走的那一天,蘭亭站在莊園後邊的停機坪上,天沉甸甸的像是要墜落下來,他替她披上了外套,用力的摟了摟她,隻說了一聲“保重”。
然後放開她,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煙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輕易的離開A國.....也無法說是輕易。
秦顏未和她一起走,那天之後,秦顏又不見了。
秦顏和那個神秘人......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