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讓徐煙跟翟安文單獨說會兒話,蘭亭果真沒有打攪,等到翟安文離開,他才從樓上下來。
看徐煙遠望著翟安文離開的方向,蘭亭有些吃味,伸手抓住徐煙的兩邊肩膀,毫無預兆的就把人往自己麵前一扭,故意拉下臉來:“還看!走遠了!”
徐煙眨了下眼睛,有點兒莫名其妙。
被她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盯著,蘭亭臉皮有點兒熱,心也有點虛。
他訕訕的鬆開手,故意端著架子,說道:“行了,都幾點了,再不睡,明天又要起不來。”
說著,隨意抓了徐煙的一隻手,拉著她就要往樓上去。
手心裏掙紮了一下,徐煙把手縮了回去。
蘭亭停下來,扭過臉盯著她,不高興都寫在了臉上。
“我想再坐一會兒。”
她別開視線,要往回走。
蘭亭嘴角往下一拉,過來一個橫抱,就把人攔腰抱了起來:“上樓!睡覺!少廢話!”
蘭亭等著她發強,不肯安安穩穩讓他抱的,誰知道,她竟沒有反抗。
她有心事。
“怎麼了?談得不好?”
他將人小心翼翼的放下,就近在她邊上坐了下來,隨意問了一聲。
徐煙沒說話。
他還是有耐心的,他們兩個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她的心裏有心結,沒那麼快向他敞開心扉,蘭亭也能夠理解,便笑笑道:“早點睡,等明天一早起來,什麼事都解決了。”
徐煙還是沒吭聲。
到他走到門口,將要開門出去,她喊了他一聲:“提稽這個人,你知道多少?”
蘭亭手都已經伸出去,握在了門把上,聽到這話,他把手縮了回來,一直都維持得四平八穩的神態,有點兒緊擰。
深吸了一口氣,將那股躁怒壓下去,他穩著聲音說道:“我和你說過,那個人,不是你能去跟他接觸的。”
說著說著,聲音又緩下來,他是在有意克製的。
蘭亭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隻不過在這一個人麵前,像是自有意識般,自己便會控製起自己的語氣神態,甚至是所思所想起來。
沒有什麼點來刺激到他,隻是一點一點的,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自己令自己潛移默化的,想要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想要將她心裏的堅冰都融化掉。
“有我在,你想要的都會有,別著急,咱們一點一點來。”
他像是在哄孩子似的。
徐煙臉上有點熱,心裏也有點熱。
她不是鐵石心腸,這段時間蘭亭怎麼對她,她也有感覺,隻是傷口太深,至今沒有愈合的跡象,又怎麼敢再去輕易的碰觸?
她不是冷血,她是不敢,她怕了的。
“我想見一見提稽。”
“徐煙!”
他的聲音高了起來,臉上也染了緊張和一絲絲的惱怒,是對她的不聽話的著急和無奈。
徐煙笑了一下:“你不用那麼緊張,我還沒有說完。我是說,你應該會有要跟提稽碰麵的時候,能不能帶我一塊兒去?不必要跟他碰麵,我可以在外邊等你。”
蘭亭蹙眉:“翟安文跟你說了什麼?”
徐煙搖了搖頭:“有一些事,我想要弄清楚。”
蘭亭張了張嘴,想要說,不管是什麼事,他都可以幫她處理,可是很顯然,她並不這麼想。
咬了咬腮幫子,蘭亭忍耐著,應了一聲,他出去了。
徐煙一個人在黑黢黢的房間裏,心裏是不安定的。
她想要見那個人。
機會來得很快,皇室會議已經定了下來,相亞牽頭,想要讓提稽也參與到皇室會議中來,借這一次的機會,讓A國境內穩定下來。
相亞帶了皇室的名銜,皇室在A國境內還是十分有威望的,提稽不會去碰觸A國人這一個底線,他應了會麵的要求,蘭亭帶了徐煙一塊兒過去,不過並沒有讓她下車,而是讓她在車上等,還把自己的保鏢等人留給了她。
相亞先上了樓,跟提稽見麵,蘭亭與彭博一前一後。
彭博從車上下來,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蘭亭的車子,整了整領帶:“這段時間克裏蒂亞都在你那兒住著?你們兩個的關係,進展得很快。”
蘭亭淡笑道:“還要感激父親的成全。”
彭博哼了一聲,兩人雖表麵上還是和平的,但是徐楠那件事,兩人之間已算是在彼此撕破臉皮的邊緣,尤其是最近這幾天,蘭亭跟相亞走得越來越近,彭博聯係各方勢力想要參與到皇室會議中,卻處處碰壁,被逼得道路越來越狹窄。
本來提稽這條路,他還能夠爭取一下,但是現在,也被相亞占了先機。